君子一怒为同门,血腥遭杀几番劫。
······
李千烨抱着黄妙仪离开了那处是非之地,他心中颇有懊恼,方才不该将他们二人都杀死的,至少要留下一个询问有关白辰星的线索。虽然心里明知白辰星此时已是凶多吉少,但他终归是九阳玄门的人,就算是死了也要安葬在玄门之内,怎可在这荒山野岭的魔教妖人聚集之地长眠。
眼下夜色已深,黄妙仪也是累了,方才又受了惊吓,应是找一处地方歇息才是,就算现在想要找白辰星也是毫无头绪,不如明日再作打算。
李千烨抱着黄妙仪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见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林云广竟是动了起来,他浑身血污挣扎着爬了起来,双眼布满血丝,眼角的血痕还未干涸,胸口虽是被剑气贯体,却好似仍是无恙,但听他冷笑道:“想杀我,却不知天魔大法的玄妙。”
林云广又看了看不远处石上青的尸身,嘴角露出一丝狞笑道:“也罢,我的好兄弟就用你的尸身为我辉耀的未来铺路。”
言罢,林云广尽是如野兽一般扑到石上青的身上蚕食起来,直至将石上青浑身血肉啃食殆尽这才住手,再看他身上的伤痕已是完好如初,哪里还有受过伤的模样。
不得不说魔道异法果然有其独到之处,却也格外的残忍。
李千烨抱着黄妙仪最终来到了六照的居所清阳观,他思来想去也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其余各处皆有魔道妖人,他还未踏入清阳道观便听道观内传来六照的声音道:“我方才还在想你几时会来到我这,谁知你这就来了,怎么样,有没有找你的师弟。”
李千烨走入观内看见半倚在石像旁的六照,她的身下不知何时已铺了一张兽皮,姿态仍是那般魅惑,神情又是慵懒之极,真不知这世间能有几个男子能够抵挡得住她的诱惑,不过在她眼前的便有一位,李千烨神情自始至终皆是平淡,眼中无波无惊。
李千烨摇头道:“并无太多讯息,可能已经······”
六照努力用鼻子嗅了嗅道:“你身上有血腥味,方才是杀了人?”
李千烨点头道:“是两名魔修,其中一人身上正穿着舍弟的衣服,想必是遭他们毒手,只是不知尸骨埋在了何处?”
六照叹道:“被魔修所杀的人大都丢进了天虞之山的地渊中,那里极是一处凶险所在,据说没有人能从那里活着回来。”
李千烨轻叹一声道:“若真是如此,再危险我也要去一趟,说不定真能找到舍弟的尸身,也好带他回玄门好生安葬。”
六照拍拍身旁的垫子,示意他将黄妙仪放下再说,李千烨小心的将已经睡着的黄妙仪安放在六照的身旁,他则是坐在了断裂的门槛上。
清亮的月华如同水波流淌下来,照亮了院中大地,崎岖不平的砖块缝隙已是长了许多的草,一口枯井想必已是干涸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李千烨望着院中的萧索,问道:“前辈为何屡次相助,可是与这清阳道观中的石像有关?”
六照转头看向斑驳的石像,他的模样已经模糊了,六照的眼中仍是出现了爱慕之色,她叹道:“是啊,若非你们与他同出一脉,我才懒得管你们的破事。”
李千烨想了想,又道:“玄阳一脉中能得真君封号的虽说不少,却也不是十分的多,我从未看见有封号清阳的,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么?”
六照幽幽的叹了一声道:“你怎会听说过,你也不可能听说过,他早已从玄阳一脉弟子名册中除名了,再也不会有他的名字了。”
在玄阳一脉中唯有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或是堕入魔道的人才会将其从弟子名册中除名,而这些人大都是连真人封号都未得的,更别说被封为真君了,能达真君者必是已经超越了神海道境,本就是天之骄子,又怎会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或是堕入魔刀呢。
六照看李千烨似是不信的模样,她道:“第一次见你时,我是否问过你,现今奉天子的嫡传弟子是谁,你说是长阳小主,你可知我为何摇头?”
李千烨摇头道:“晚辈不知。”
六照缓缓起身,她走到了院落中,身后竟是出现了六条雪白的尾巴,唯有在尾尖处有一抹赤色,无量的月华照在她的身上被她吸入了体内,她的脸上浮现几缕妖异的文彩。六照微微侧过头道:“长阳小主本是奉天子的记名弟子,奉天子的嫡传弟子永远只有一人,那就是清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