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母在一旁笑着看风后与雷君,这样的情景仿佛让她又回到了当年同修的日子,每次论道都是雷君姗姗来迟,风后总会冷嘲热讽一番,雷君只好在一边赔罪。只是现在大家都成为了一方霸主,还真的能够回到从前吗,她的心里很是明白,能有这样相聚的机会已是不多了,怎么还能妄想回到从前。
这时又有一人来到,内穿白衣,外穿黑褂,身形略有消瘦,眉头间总是有一股郁结之气,正是四天观排名最末的雨师。
雨师走近云道台,他的眼中敛去了深沉阴谋,眸带笑意走了过来,坐下也痛饮了一杯,不由赞道:“三姐酿的琼浆味道依旧,甘香醇厚,回味无穷。”
电母笑道:“你若喜欢便多饮几杯,我们四人难得这样坐在这里,今日不论其他,我们还像当年同修时如何?”
风后点头道:“这自是最好。”
雷君和雨师互看一眼,他们眼中各自的深沉算计都已被很好的隐去,当真如亲兄弟一般,又有谁能知道彼此的心里想的又是什么呢。他们之间恩怨已久,不论是雷君还是雨师都各自明白,在他们横着一条巨大的鸿沟,谁也不可能跨越这道鸿沟的,除非是有一人甘愿认输,偏偏两人又都是凌云种,谁肯轻易认输呢。
时至子时,月已升上中天。
雷君叹了一声放下酒樽道:“想必你们也已知晓阴神欲重立神教之事,不知你们又有什么看法?”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各自陷入了思索之中,最终电母道:“何止是阴神,此事阳帝也极有可能参与其中,他们二人一人神道大成,一人旧伤痊愈,都不是易与之辈,现在他们两个人联合,我们纵然联起手来也难是敌手。”
风后冷哼一声道:“阴神阳帝有何惧?若敢来犯,定杀不留。”
雨师面露忧色道:“三姐,你忘了地玄鼎么?现今天圣,天鬼不在,若是他们二人收服了地玄鼎,要想让我们俯首称臣不费吹灰之力。”
地玄鼎。
一个压在他们头上的重物,在以前他们还不这么觉得,但是阴神阳帝相继出关,他们都对无方天渊有所觊觎,而收服他们四天观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地玄鼎。当年天圣天鬼炼就地玄鼎时,曾取他们命魂融入鼎中,一来以控制他们的生死,二来他们也可借由地玄鼎中所汇聚的庞大灵力修炼。
自从天圣天鬼一亡一失之后,阴神阳帝也因伤闭关,地玄鼎便再无人能够动用,他们四天观自然是可以高枕无忧的统治着天渊。但如今却是不行了,阴神一出关便要重立神教,若是真的重立了神教,他们自然是要对阴神俯首称臣,身居高位已久的他们又怎会愿意再次屈居人下。
雷君手指敲着石桌,思索了一会皱眉道:“地玄鼎也不是那么好动的,若他们真的要动,我或许有办法阻止他们。”
众人听后心中一惊,电母不由出声问道:“二弟有何办法?”
雷君看了一圈,他知道无论是电母还是风后同雨师都对此事极感兴趣,也对他说的话有些不信,他正色道:“就在昨日,我已拜会过执天司尊上,只要我们去求他老人家,想必定会不吝援手的。”
风后一身修为有大半都是执天司所传,听了之后激动道:“二哥所说是真?那他老人家现在何处,怎的不现身与我们相见?”
电母和雨师也一同看向雷君,他们的心中也发出了此疑问,只是风后太过关心执天司的近况,这才抢先说出了他们所要说的话。
雷君叹道:“不是尊上不肯现身,而是他老人家被封印了起来,当初与我相见也是费了极大的力气,试想能够封印执天司尊上的人,在这世间又会有谁?”
风后失望的坐了下去,她喃喃道:“还会有谁······除了那人再不会有旁人了。”
电母年纪最长,思虑事情也最是周全,她道:“二弟的意思是说,执天司尊驾虽然被封印了,但还能动用些许神通,只要我们将地玄鼎送至他老人家所在,到时阴神阳帝就不能动用地玄鼎还威胁我们了。只是地玄鼎在伏羲天藏之前,那里有阴神在,我们只要一接近地玄,便会被她发现,又怎么能够暗中将其运至执天司尊驾所在的地方呢?”
雨师心思最深,智谋也是不差,他道:“调虎离山,引蛇出洞。”
雷君抚掌赞道:“到底是四弟,智谋算计就是比我们厉害,只要阴神踏出玄凌岛一步,我们便可乘机将地玄鼎秘密运出,等到阴神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电母风后具是点头表示赞同,如此便可除了她们心头的一块巨石,这样就算到时候对上阴神阳帝,他们也可有几分胜算,不至处于被动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