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店店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着李灿哭诉着，突然，她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飞速的跑进办公室，拿出来一包东西，珠宝店店长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先生，先生，这是我的一点点小心意，求你收下吧。”

李灿看着珠宝店店长带着讨好却又卑微的笑容，那深深的泪痕已经将妆容全部打花，黑黑的眼线被泪水变成一条干涸的河流，就像那河床一般龟裂开来。

李灿终究还是不忍心的说道：“你自己拿着吧，我们今天真的不运送珠宝了。”

珠宝店店长又是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膝盖与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左手托着自己珍藏的钱财，右手抱住李灿的大腿，一张脸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对着李灿说道：“先生……先生，我不知道什么样才能让你运走。”

珠宝店店长狠了狠心说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晚上你说个地方，我去找你，这样可以么？”

说完，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泪却“突”的一下流了出来。

李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

珠宝店店长高兴地站了起来，对着李灿不停地鞠躬说道：“谢谢，谢谢，谢谢你先生，你救了我的孩子，谢谢…….”说着说着，却是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李灿的内心却是有些疼了起来，他思索着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压力才能让一位母亲如此的放弃尊严在这里苦苦哀求，愿意出卖自己的肉体……..甚至出卖自己的灵魂呢？

随着珠宝不断的搬运到车上，珠宝店店长那张花了妆容的脸终究是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阿廖沙发动了车，准备返回总部。

珠宝店店长不断的挥手告别。

李灿强迫自己回过头不去看珠宝店店长，李灿内心反复的告诉自己：“世界上受苦受难的人多了，你又能救几个人呢？你又不是超人，你也不是孙悟空！你管的了那么多么？”

在李灿内心不断挣扎中，车辆缓缓地拐过了街角，珠宝店店长得身影消失在后视镜里。

李灿内心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那么压抑了。

可是一个声音不由得从脑海中冒了出来，那是李灿上小学时的一篇文章，具体内容李灿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是一个小男孩在海滩看到小鱼搁浅在水坑里，一个人对小男孩说道：这么多鱼，你救的过来么，怕不是个傻子吧？小男孩却执拗的回答道：“至少，我可以救眼前的这一个。”

“至少，我可以救眼前的这一个。”

“至少，我可以救眼前的这一个。”

声音不断的回荡在李灿的脑海里。

李灿对着阿廖莎大喊一声：“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