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走吧。”
“好。”
“连手无缚鸡之力的洪家母女都能昭雪,你一个玲珑女子迟早也能复仇。”
“大人……知道了?”
“不知道,猜的。”罗生弯腰捧起一抔雪,“以你的心机手段,若仇人只是那个刘大宝的话,他绝对活不过一个月,可是他不但活着而且活的还很久,就说明刘大宝只是个小鱼小虾;而你在那之后对我佯装大仇已报的样子,便想借此机会金蝉脱壳,将我留在明面上吸引人家注意力,只是后来我那一番胡言乱语打乱了你的部署,让你有些好奇想留下来多看一阵,对吧?”
罗生将手里的雪压了几下,“抱着这种心态,你自然不会急着走;而今天看到洪家母女的样子定是让你产生了共鸣,方才屋子里你眼底的杀意可是实实在在的……别那么看我,我若没点本事,早个十来年就死在中原了。”
“放心,还是那句话,你不说我不问,更不会逼你;只要你好好为我做事,将来咱们都能有所收获……那句俗语怎么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君子之仇糟糠报。”
“噗…”漠鵖被罗生瞎编乱凑的俗语逗笑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与糟糠何干?”
“哎~就是举个例子吗,干什么都需要一些值得相信与托付之人,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你明白就行何必点破了损我呢?”说到这罗生突然将捏好的雪球砸到漠鵖脸上,趁着她懵在原地发愣,哈哈的笑着一溜烟跑了。
“大人…..”这一刻,漠鵖嘴角的扬起的弧度比平日高了几分,多了一些真诚少了一丝戒备,她感谢罗生如此理解她,毕竟每个人都有深藏在心底的秘密,漠鵖不敢与人说,罗生又何尝不是。
次日一早。
海瑞洗漱完赶到县衙正堂时,正好看到罗生坐在大堂里运功,漠鵖立于大堂门口向他微微福身“我家大人来得早,以为海大人还需要一会儿才来便运起了功,还请海大人多多担待稍等片刻。”
“无妨。”海瑞弃剑从文前也是个小有所成的剑客,这些年虽然精于文治落下了修为但眼光还在,看到罗生运功时气息连绵修长,不禁感叹,“罗大人这门内家功法中正平和,定是师从名门,好福气啊!”
“海大人若是坚持武道,现在的造诣定然让我们都望尘莫及。”
“漠姑娘过誉了…”海瑞苦笑一声,他当年弃剑从便是因为武道上造诣难以再进一步,恰逢遇到贵人相助,因此才机缘巧合入得官场,二人闲聊的当口罗生也将巍云诀的一个小周天走完,长出一口气浊气后便站了起来。
“让海大人久等了。”
“还好,我也是刚来…罗大人一大早便在这里等着海某,定是有要是想商吧?”
“正是。”罗生将昨夜发生在洪府的事稍加修改告诉了海瑞,“那个洪贵也已经伏法,而哄宅也只剩下一片瓦砾,不过据他交代,富贵坊的掌柜郭淮,姥姥山雷家庄庄主雷猛这二人都参与到了贩售极乐散中,另外还有一些人是罗某暂且动不得的……”
“嗯……”海瑞沉思片刻,他虽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但十来年的官场蹉跎岁月也教会了他何时隐忍何时破局,罗生所说的名单中大多数人据他了解确实是有着强硬背景,非他海瑞一己之力可以扳倒,提前动手只会除掉表面这一层烂疮无法治本不说,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防备,于大局毫无益处。“那边现将那些人暂且放下,其他人就容我修书一封致京师请教好友出手相助,寻一个万全破局之策后再动手不迟,罗大人意下如何?”
“如此甚妙。”
“善!那么便先拿富贵坊与雷家庄开刀。只是…...县衙里的捕快我还是有些信不过,此番行事还得麻烦罗大人亲率锦衣卫人马出手处理,务必处理妥当,别让其他几家人看出端倪,否则这些小人一旦有所提防,恐怕我等的处境就不利了。”
“海大人放心,罗某已有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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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初,聊城内的人家吃完晚饭纷纷休息了下来,孩童们乘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三五成群的在大街小巷里疯跑玩闹,街头的手艺人摆开摊子大声吆喝着叫卖,路过此地的商旅则依旧在酒桌上拉关系谈买卖,灯红酒绿好一副繁荣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