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槐今夜烦躁的很,他的小妹前些天跑到寨子里大闹了一番,怪他这个哥哥管他们母子死活,无奈之下葛槐只能厚着脸皮去找雷猛说话,只是没想到雷猛谁的面子都不给,执意将他侄女立为下一任庄主人选,气的葛槐带着妹妹和侄儿离开了雷家庄。
他本以为过个几天雷猛总会过来将妹妹接走,好说歹说给他个台阶下,谁知那以后雷猛非但不管自己的妻儿,反而排了个跑腿的过来命令自己管教好手下的马仔,不要乱惹事?
这可是气坏了葛槐,想当初雷猛上位自己可是鼎力支持他的,虽说后来葛庄建立时雷猛也帮了他一手,但人都是不知足的,葛槐总认为雷猛‘报答’自己的还是不够;因此这次他对雷猛下达的命令阳奉阴违,该怎么抢继续怎么抢,毫不收敛。
“再过几天,派人去雷家庄催催那厮,将自己老婆儿子丢在这里像什么话,万一传出去岂不遭人笑话!”说着葛槐紧了紧衣领,便准备回屋休息时,突然感觉脖颈一阵冰凉的刺痛感,随后猛地一个驴打滚避开了背后射来的弩箭。
“谁!”葛槐抽出单刀怒视院墙角落的阴影处,正准备呼喊守卫时,突见远处库房燃气冲天火光,心里便是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走水了!!!”果然,随着某个山贼守卫惊呼出声,为数不多值夜的守卫全都赶去救火,一时间郭淮所在的小院子就变得冷冷清清被隔绝开来,这招声东击西都是往日里自己带人劫宅时玩的把戏,葛槐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面对同样的杀局。
“出来吧,大丈夫怎的藏头露尾?你煞费苦心将守卫调走,不就是为了取葛某人头报仇吗?”
“有点意思,看来你也不似外界所说的那般身手不堪且脑袋愚钝,还知道出言将我激出。”罗生缓缓从角落里走出,“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俯首听话,带着你的人随我攻打雷家庄,事成后庄子归你,雷猛人头归我,第二个就是现在去地下与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团聚,你怎么说?”
“呵,黄口小儿!”葛槐大喜,自己言语上随便一挤兑这蠢货就显身出来,当真以为自己这些年山贼头子都是白当的呢?提刀冲向罗生的同时一摸腰间的小布袋,“老子选第三个,砍下你这瓜娃的脑袋当夜壶使!想挑拨老子,你还嫩了点!”话音未落他就一刀砍向被他扔到半空中的布袋,噗的一声布袋炸裂而开,石灰粉整个笼罩住罗生的同时葛槐的第二刀从烟雾正中心横斩而过。
他只感觉刀锋一沉,心里一喜‘得手了!不对….砍空了!’
可惜葛槐反应还是慢了一拍,在他刚准备弃刀暴退时,烟雾中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出一剑,将他喉咙捅了个对穿,直至葛槐气绝,他都想不通那个少年郎究竟是如何踩在自己刀锋上的,而有如此身手之人又为何要来取他性命。
几个本欲冲出救主的守卫见状便傻了眼,连庄主葛槐这个六品‘高手’都死在此人剑下,他们就算上去也是送菜的份,至于跑….没见罗生手里泛着寒光的手弩吗?何时江湖游侠也学他们玩起暗器了啊?
“闭嘴,跪在原地,乱动者死”罗生没用动手杀掉这些人,不是他突然菩萨心肠大发,而是留他们一命有用。“屋里的二人出来吧,还要在下亲自进去请你们吗?”
屋内的女子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咬咬牙强拉着站都站不稳的儿子走出了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阁下可不可以留我儿一命,他天性懦弱…..”
罗生挑挑眉,雷猛这个老婆虽然长相一般但还是有两分胆色魄力,没有如同一般女子那样吓破胆哭泣,“我刚那句话实际上是同你讲的,姓葛的天生一副反骨仔的样貌,我就没打算留他一命。”
“你.…”葛氏气的手抖,不过她深知此时要稳住这个刺客,否则一旦他发起狂,整个山庄也没一个能挡住他,救下自己母子的人,“势比人强,自然是你要如何便如何!”
“等的就是葛夫人这句话。”说完罗生一个闪身犹如鬼魅般瞬间突进至葛氏身侧,在她惊骇的眼神中一个手刀将她劈倒,吓得她背后的少年两腿一哆嗦坐到地上失了禁,眼看就要两眼翻白晕过去,就结结实实吃了罗生几记耳光重新清醒过来。
“你也听到你母亲所说了吧?”
“啊….”少年咽了口口水艰难的点点头。
“我说,你做,明白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