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红薯,吃什么都能挑出毛病呀?”
“呃….坏习惯,得改!”
楚南枫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回来吃中饭时,罗生已经将那只烧鸡消灭的差不多了,气的小道士一边往嘴里塞着给他留的鸡腿,一边把怀里买回来的红薯抱的紧紧的,发誓以后都不请罗生吃红薯了。
最后一批给武帝的贺岁车队离开聊城没几天,佬山和周边的强盗便因卫戍所士兵降低了巡逻强度再次的活络起来,一同兴风作浪的还有一批来自其他地方的乱党。
这些人多是旧梁投秦后不甘心亡国的士卒,或许刚开始时他们的作为确实称得上忠义勤王,但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大部分尝到甜头的早就忘了初衷,变成与那些寻常匪盗一样的流寇,专门煽动失去土地无有依靠的难民洗劫村子和小城,借机烧杀抢掠招兵买马。
这种小范围的暴动起义无时无刻不再大秦治下发生着,一旦当地衙门或卫所派出大部队剿灭,这些领头之人便抛下招募的民众,只带小部分精锐干部收拾细软遁走,其行踪之诡异颇让地方官头疼。
因此在武帝三年,以镇抚司锦衣卫为代表的六府精锐便将剿匪也纳入了任务当中,情势虽有所好转但还是难以治其更本。
如果说罗生可以不在乎泛滥的极乐散,可以不管那些山贼土匪抢劫过往商旅,但即使是聊城管辖范围内有哪怕一个疑似乱党之人,他都必须全力办案,要么将其赶到其他地方(大部分谍子都是这么做的),要么将其捉拿剿灭。
“大人,探子来报,前面那个村子就是反贼雍和的故里。”
“命人分散隐蔽将村子看死,不允许放走任何一个可疑山民。”说罢罗生看向漠鵖低声好奇道:“怎么又称呼我大人了?”
漠鵖故意板着小脸后退半步,“大人,公是公私是私,办差的时候不要说私事。”
罗生嘴角都忍不住抽抽,小年才过这丫头就板起脸假正经了,完全忘了昨天灌自己喝酒的事了?
还有这个叫雍和的傻贼,你哪里不去非得来聊城探望亲属,难道不知道这是给他们带来灾祸的事情?你来就来吧,还蠢到让其他锦衣卫追查到行踪,害的他大冷天的被从温暖的小窝里拽出来,跑到这种荒山野岭里拿人….
“怪人怪年,邪了门了….”
“大人你说什么?”
“唔….我说你和我进去抓那个怪人,务必别让这邪门的家伙跑路了。”
“不用通知卫戍所?”
“那些兵油子?快算了吧,等他们来扫荡一圈,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大过年的别让其他人被连累。”
这个在罗生映像中连名字都不记得的偏僻村子,位于佬山山口西南面的山脚下,全村一共三十户人家,每家的男人都是一个有本事的猎户,靠从佬山深林中捕猎和采集来养家,日子过得并不富裕,但也不至于饿到家里人,勉强算是衣食无忧。
这样的村子在大秦治下比比皆是,武帝不理解为何吃饱了的山民会被煽动造反,罗生也不能理解为何,没看到村口玩耍的孩童甚至在过年过节还吃的上大人从县城里带回来的糖果吗?很多小贩都不一定舍得给孩子买那一小兜子糖吧?
接近晌午时分山中雾气慢慢散去,漠鵖跟在罗生身后徐步靠近村子,在门口盯梢的汉子看到没有换装,穿着锦衣卫黑服外套镶金牛皮甲的二人后,立马吹响了口哨,不到几息的功夫便从村里涌出一大帮搭弓上箭的猎人,警惕的看着他们。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射在罗生面前一丈地的泥土里,显然这是个警告,随即罗生便见一个似领头的汉子提弓搭箭,“那里的人不许动!”罗生看了看地上的箭矢,虽然从已经毛糙的快磨没的尾羽可以看出这些猎人们装备不怎的精良,但五十多步外还能射的这么准,比之军中弓手也不差太多,怪不得是只靠佬山都能养活一家人的猎户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