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杀门开封堂口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记住为官之道为一‘忍’字,切忌…..大人,你这是给那个李元卿写的信?你就那么确定那个书生可以考中举人?”
“女儿家的贴这么近干什么?”罗生将凑过来看热闹的漠鵖挤开,落款将信装好后交给漠鵖,“回头差人送给李元卿,我自己不方便去。”
“大人的心可真大,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写信….”
“有何不可?刘伯恩不比孙贺,现在他早已是一个死人,就算今日他没有入套,单丢了堂口这一项,就足以让血杀门内部对他发起追杀,而江湖之人又有官府贴出的高额悬赏取他性命….”
“但终究无法手刃仇人,岂不遗憾?”
“呵….”罗生望着堂外被北风卷起的雪花轻笑一声,“一个刘伯恩,哪里够?”
…………
刘伯恩最新很是烦躁,莫名其妙便会对手下大动肝火,不是嫌酒肉不好鸡蛋里面挑骨头,便是埋怨手下做事墨迹不拿他当回事,比之无理取闹的孩童还令人头疼。
而他一个血杀门堂主之所以如此发泄,就是因为在门主那里结结实实挨了顿臭骂,这让一直衷心作为门主狗腿的他既沮丧又懊恼,偏偏为了最快赶回开封,一众人走的都还是山村野路罕有人烟,无处发泄邪火的刘伯恩只能将气撒在随行的手下身上,至于自控?
他刘伯恩若是有那个本事要么就只能做个副堂主当个智囊去辅佐别人,类似孙贺那样有些小聪明便是最好的例子;若再聪明一些会来事的,那么早就被提拔为门内长老了,虽天天被刘仲仁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防止闹出什么幺蛾子,但也是实打实的位高权重。总而言之,血杀门能发展到今天,与刘仲仁只用‘莽夫’做各堂口主事人的原则脱不开关系,至于优劣就只有看日后成败才能下结论了。
而令刘伯恩苦恼的也是这一点,他虽然心思不多但是跟随刘仲仁多年,但察觉到门主对他渐渐开始不耐烦的眼力劲还是有的,愚人听话好控制是不错,但愚钝到一定程度坏了自己的事,再估计旧情刘仲仁也难容得下刘伯恩了。
‘门主修为日渐高深,此时正处于闭关突破的关键时期,看来这次回去以后得低调一些,实在不行就给按察使张越以及巡抚何茂才多纳些供奉,让他们出手将事端压下去吧。’刘伯恩苦思冥想了一路终于有了个靠谱的主意,若是他早点这么做从体制内打压罗生,也不会如现在这么狼狈了。
“大人,前面就是开封城了,我们是进去歇歇脚还是直接回门里?”
“嗯….”刘伯恩想起自己离开时门主冰冷的告诫,不禁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去什么开封?直接回门里!这段时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没我的批准任何人都不许出去给我惹是生非,否则休怪我无情!”
想到这里,刘伯恩便加快了速度赶向血杀门,冥冥中他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算计自己,只有尽快回到堂口老实呆着,联系开封城内的保护伞为自己保驾护航才能安心一些,可离堂口越近,他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等他靠近自己熟悉的山庄时,便发现本该执勤的外门帮众都三五成群喝着小酒,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还在盯梢,顿时心中的忐忑都被愤怒替代,‘贾正这厮!孙贺被害后他竟然故意不出面管事,是想让这群兔崽子再惹出什么祸事好嫁祸到我头上吗?好!今天我便让你知道为何我是堂主,而你只能老老实实当个副堂!’
随即刘伯恩龙行虎步的走入堂口,许多帮众见了他吓得赶紧低下头去不敢言语,知道刘伯恩走入内堂看到背朝自己的罗生,才感觉有些不对劲,“你是何人?”
“刘堂主真是贵人多忘事。”罗生嘿嘿一笑转过身来,将桌上的木盒打开后把贾正已经开始发臭的人头倒出,“汝可识的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