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鼠蜷缩在一个山内的凹陷处,抱着他那僵硬似乎不存在的双腿渐渐有了想法......
扭头看着撕裂的背包里还剩下几根干燥的木棍和几块灰白的石头,拿起一旁陶罐的他轻蔑似的笑了一声。
‘在这鬼天气里起码我还能喝上几口咸水。’
他不知道黑夜还有多久才会消退,但太阳似乎才刚刚落下不久......
冻人刺骨的冷风从山凹处刮过,即使身边有一堆篝火可他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他想起族群温暖的山洞和自己那舒适的小窝....
或许只有这样的念头会让他的身体好受一点。
可是他的肚子却并不认同。
他已经在离开族群后第七个日落时便断粮了。
离开时的两人现在只剩他一个。
饥饿与寒冷使他之后的时间观念已经模糊。
他已经忘记自己出来了多久。
将陶罐放到篝火上,看到里面冰雪消融逐渐转变为翻滚的样子,他将手中灰白的石头丢了进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陶罐是他三天前在临近的部落中找到的唯一能用的东西。
而那个部落的数十人则已经全部陷入永眠。
他们,是被饥饿与寒冷带走的....
本想用石头与对方交换点食物的他离开了那里。
拿着在那里找到的唯一一个陶罐,他继续向记忆中的位置....下一个部落前进..
即使他对自己接下来的行程不抱任何希望...
想起自己可能也会在严寒与饥饿的侵蚀下变成石头的样子,他将手伸进怀里拿出了格外珍视的石器。
石器是族里的雪獾打制的,他是族里制作石器的能手,族里的男人们都喜欢用他打制的石器。
毕竟能不费力就割下动物毛皮的石器其价值堪比陶罐。
抚摸着石器上的锋锐处与棱角。
他...停止了动作。
已经在怀里暖热的石器摸着十分顺手,在这几天他曾无数次拿出来,像今天这样抚摸它。
就像,在部族抚摸他的伴侣‘兰’时一样.....
可每次到关键时刻他都害怕的扔掉了它,
不过这次.....
他似乎下定了决心。
石器的尖端已经放在了他脖颈跳动的位置。
拥有丰富狩猎经验的他知道,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将投入祖神的怀抱,不用让寒冷与饥饿将自己带走。
他害怕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更害怕回到部落将要面对他不敢想象的情景。
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只想就这么简单的死掉。
离开这..野兽都生存不下去的世界。
然后..永眠.....
‘啪。’
他最终还是扔掉了已经逐渐冰冷的石器...
今天,他又笑了....
他活动了下僵硬的双腿,艰难的起身从背包中抽出根木柴添加进篝火中。
‘......恩...再煮一阵子我就能享受这罐美味的咸水了......’
寒冷的长夜总是难熬的,但当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时他再次清醒了过来。
但他宁愿自己在黑夜中陷入沉睡投入祖神的怀抱。
身边的篝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只留下冰冷的灰烬。
收拾好行囊柱起身边的木矛,他将再次踏入风雪中,迎接那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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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无人机在系统的操作下离郝运一公里的地方为其引导路线,他则骑着雪地摩托在冰河上急速前进。
现在离凌雅的初次到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
对方从刚开始的不熟悉到现在已经能将他的生活起居安排的井井有条。
多了一个人,他所住的房子也稍微有了点人气。
唯一的不足之处是房子太大的原因,只靠对方一个人在这一个星期也没有将其打扫一遍。
吃过凌雅为其准备的早餐后,在郝运进入地下室之前她又上了三楼准备将健身房与花房整理下。
对此郝运劝过几次,说交给家政公司就好,或者多请几个人也行,不过都被对方严词拒绝了。
用她的话来说这是她的工作,一个星期打扫一遍屋子刚刚好,随着以后熟悉,她并不需要这么长时间。
看着跟自己妹妹一般大年纪的凌雅这般忙碌,郝运也于心不忍。
毕竟其母亲刚刚做完手术,现在的她不但要照顾母亲还要来他这里工作,在她拒绝了休假的提议后,郝运也不再多言。
毕竟当老板的过度关心员工是会被误会的。
早上刚从空间门来到这冰雪的世界中时还刮着凌冽的寒风,直到太阳高照寒风才消失。
有雪地摩托的他在这一星期已断断续续行驶了上千公里。
由于这个世界没有卫星网络与地图他也闹不明白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
无人机的作用这时就十分明显,毕竟他已经靠着无人机的引导提前避开了好几次落差极大的悬崖冰瀑等。
一往无前的郝运一直在向南前进,周围的环境已经从刚开始的冰原无人区向寒带针叶林所转变。
而周围的温度已经从刚开始的零下五十度变为现在的零下二十多度。
皮肤短时间外漏也不怕被瞬间冻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