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爵酋长终于顿住了她的脚步。

就好像是对这个问题感到好笑一样，黑嚼酋长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微笑。

“和你不一样，他是黑嚼的上一任酋长，理所应当死在黑嚼吧？”

“情况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了吗？你的神也保佑不了你了？“

奥兹玛的话一出口就让他感到后悔，他害怕激怒了黑嚼酋长，失去了这个和她交谈，得知更多情报的机会。

但是出乎奥兹玛预料的是，黑嚼酋长并没有不快的拂袖而去。

“我并未侍奉神明，也从不在神前卑躬屈膝，又有何颜面在危急时刻请求神的保佑呢？”

黑嚼酋长骄傲的如此宣言着。

“你背叛了狼神，将自己的同胞送到了那邪神的手中，让祖先的荣誉因此蒙尘，别告诉我在你眼中，这还称不上是侍奉！”

“这当然不是侍奉，充其量只能算是交易而已。”

黑嚼酋长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

“我把狼神，还有狼神卫士们给祂，祂给我一个能够一步登天的机会，我帮祂募集信徒，传播信仰，祂就化作城池，助我立于不败之地，就这么简单。”

“哼，这样的交易，和侍奉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

黑嚼酋长银灰色的眼睛在火炬之光的映照之下闪闪发光。

“对于神而言，交易者是人，而侍奉者只不过是狗罢了。”

奥兹玛气的发抖，浑身的锁链交击在一起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他死死的盯着黑嚼酋长，恨不得把这个和自己血脉同源的人扒皮吃肉。

黑嚼酋长反倒笑了起来，那张娇美的脸庞上露出了如恶魔般嗜血的笑容，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你看，你现在脸上的表情，就是狗的表情——一个饿极了了的，想要择人而噬的恶犬，但是说白了，不过还是条狗罢了。”

奥兹玛恼恨的快要发狂，黑嚼酋长看到他这个样子，反倒是不急着离开了。

“狗当中也分良犬和劣犬，有的狗能帮主人分忧解难，争取荣耀，即便主人死后自己活活饿死也不会啃噬主人的骸骨，有的狗却只会欺软怕硬，表面上看家护院，背地里勾结外人，恨不得自己的主人马上死去才好，尽管都是做狗，但是性质上也会有优有劣，奥兹玛，你不过是条劣等狗而已。”

“你凭什么那么侮辱我？！”

“就凭你还活着。”

黑嚼酋长的回答让狂怒至极的奥兹玛一瞬间哑口无言起来。

“看看你周围空空如也的牢房吧，良犬们都已经死光了。”

说完这些话，黑嚼酋长便不管奥兹玛再如何叫喊，都不再搭理他了。

她独自一人向着地牢的更深层走去，身后奥兹玛的咒骂声回荡在空空的地牢当中，骂着骂着却变成了呜呜的哭泣。

真是可笑。

黑嚼酋长就是为了不沦落到这种狼狈的地步才走到今天的，没有后悔，也没有遗憾。

在更深层的黑暗当中，隐隐的发出了一声孤独的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