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折下一根柳条,慢悠悠地道:“怎么?这就挫下锐气了?你曾经的骄傲呢?”
“弟子知道人外有人……”
本来是平和的心态,却不料徒弟的脑壳总是不开窍。
白帆实在忍不住了。
心性不坚。
何事可成?
“放狗屁!身为武者就该一往无前,束手束脚算怎么一回事?难道别人影响你,你就非要中计么?
该果断时就得罔顾艰难险阻,没有人可以奴役你的精神,包括我!”
“我……”
方圣子一时语塞。
“你要想,不上一定高度,棋术不过是些奇淫巧技罢了。
你偏要用自己薄弱的地方一以蔽之,忽视了你的武道实力,要知道,这才是你的强项不是么?”
见圣子年纪尚小,白山主还是沉下心来,平和地说道。
他是想培养圣子的,自然不会过度,一切还需要他自己体会。
强行威喝他接受。
他的武道只会走更多弯路。
“本座也知,议论太多总归是会有不少很不中听的话,不过你可怨你的同门师兄弟?他们可是给你不少困扰。”
方渐离指节捏地发白,却还是强颜欢笑道:“徒弟不怪他们,是徒弟不中用,让他们失望了。”
他的异常,白山主看在眼里。
“本座看过许多人,也见过不少风景,像你今天碰到的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他们对你的了解太少了,难免有些嫉妒你得到的资源太多,过几年你的价值体现了,他们自然会闭嘴。
你要明白,将来你挑大梁的时候,他们便是你要保护的人,你可得尽快调整心态,别让负面情绪叫你众叛亲离!”
白山主见他仍有许多挣扎,叹了口气,细心地劝道。
不能再让山主失望了。
方渐离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太过像怨妇,全然失去锐气,着实有些自暴自弃。
是啊,只不过是一小道失利罢了,论武道高度,年轻一代又有几人可堪一战?
这才应该是他的底气所在!
昂首道:“师父所言,师子虽不甚理解,但会铭记在心,不敢忘怀。”
白山主笑道:“也罢,为师不能太吝啬了,还是助你一臂之力吧。
我方寸山有一处灵音宝地,其内有诸多大道印迹与前人的心路感悟,是锤锻心境的宝地,你且拿着本座的印信,去静修一个月再回来,必会有许多收获!”
“谢师父!”
白山主笑着点了点头。
也就宗门内的事会让白山主和气满满了,在外他可不是这样子。
从来都是杀伐果断、冷面冰心,虽不是嗜血残暴,却也行事无所顾忌。
“听说那个与你酣战的人名为郝白,是个不知名的小人物?”
“嗯,此人心性颇好。”
白山主的笑声宏亮如洪钟,“哈哈哈,你也懂得夸赞敌人了,尊重敌人便是尊重自己,不错,此人可以注意一下,说不定那天会一飞冲天也未可知。”
……
名额已经争下来了,郝白三人也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
曹视路自是不必说,待会便可以直接拿着玉符入方寸山。
方寸山的完整道统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直以来他都是处于自我摸索与借鉴的状态。
而呼延灼是要与郝白同路回去的,曹帅军务繁忙,需要他来从旁协助。
方寸山门前。
三人于此处决别。
郝白指着下山大路,高深莫测地道:“莫道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诗也是极应景的。
“不错,郝兄弟一战成名,该是天下尽识!”曹视路笑着打趣道。
呼延灼忍俊不禁,“三日,至多三日,那些贩卖消息者便会添油加醋地传遍大江南北,到时郝小子想过会平静的生活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