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这股赌博一般的气势化作力气，用力地关上了车门。

关门的声音太大，又把一边的海天泽吓了一个愣神。

杨若沼笑：“你胆子真小。”

海天泽：“是你一惊一乍。”

e重新回到驾驶位，缓缓启动车子。

车子在夜色中平稳前行，杨若沼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夜景，感觉自己的内心终于稍微平复了下来。

她从手包里取出手机，准备拨给白月。留白月一个人在生日会中，她十分歉疚。

然而，刚刚唤醒屏幕，白月给她的短信却赫然浮现在通知界面上。

“若沼，我有事先走了，不好意思。”

短短一句话，带着和白月本人一样冰冷的味道。

看着短信发来的时间，杨若沼这才知道原来白月早在宴会刚开始不久就离开了。怪不得无论是李立光引发的骚动，还是最后切蛋糕时的风波中，白月都完全没有露面。

杨若沼勾了勾嘴角，感觉有点空落落的。

她跟白月不是交心的朋友，本不该在乎这些事情。可是，就像白月经常愿意征求杨若沼意见一样，杨若沼也总是认为白月非常可靠，这变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杨若沼没想到，这份让她很舒服的默契感，竟然就只值这样一条淡漠的短信。

人在喝醉的时候，即使是一点点小情绪也会被无限放大，杨若沼收起手机，环抱双臂，将头抵在了前头的座椅靠背上。

可是，她这份忧郁没能持续上几分钟。

“砰！”突然，物体撞击车窗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世界。

她惊讶地扭头，发现是一旁的海天泽伸拳砸在了车窗上。

海天泽的脸很红，额头遍布着肉眼可见的豆大汗珠。他好像很热，衬衫上面的两个扣子都被打开了，从那里露出的皮肤也都是泛着淡淡的粉色。

“大哥，你干嘛？”开车的e被吓了一跳，忙从后视镜中看向海天泽。

“你开会儿窗。”海天泽皱着眉头。

“现在外面的温度很低，你确定要开？”

“……”海天泽沉默一瞬，暴躁地又一拳锤在了车窗上。他瞟了一眼一脸蒙圈的杨若沼，又看了看她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最终将头仰在后座上，压抑着低吼了一声：

“算了。”

“你到底怎么了？”e看海天泽的样子有点不对劲儿，担心地问。

“姓杜的给我使绊子。”海天泽咬牙切齿。

“杜良曦？她一个女人能对你做什么？”

“……很多时候，我们就是栽在一个女人这四个字上。”海天泽伸手去擦额头的汗，这一抹，抹了一掌心的水渍。

他啧了一声，想把这黏糊糊的东西甩掉，却又无处可甩。

这时，一张纸巾被递到了他的面前。

“用这个。”

杨若沼一只手拄在车座上，另一只手递上纸巾。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两条纤细的胳膊夹成的狭窄领域中，精致的锁骨连接着胸前禁忌的饱满曲线，只一眼，就让海天泽瞬间血脉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