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安海集团的创始人,海国安的葬礼举行的相当隆重。社会各界德高望重的知名人士纷纷前来吊唁,可再多的眼泪与惋惜,都已经换不回这个活生生的人。
海家家族庞大,完全不需要海天泽张罗葬礼的任何事情。他茫然地站在灵堂里,眼光直直地看着精致贵重的棺木。
海国安躺在那里,再也回不来了。
事到如今,海天泽依然无法相信是自己的倔强葬送了海国安的生命,他只是坚持了自己所坚持的,他只是想寻得心中的真相,他错了吗?他错在哪里?为什么上天要从他身边收走他最爱的爷爷?
海天琪目光冰冷地看着海天泽,半晌,哼了一声离开灵堂。
海天鸣等在院子里,一见海天琪出来,他立刻凑了上来。
“海天泽在干嘛?”他低声问。
“忙着内疚。”海天琪不屑地说。
“呵,他必须内疚,爷爷会是他这辈子都抹不去的阴影。”海天鸣勾了勾嘴角,眼神阴鸷:”区区海天泽,我哪里不如他?爷爷为什么要一直对他那么好?现在反而被他害死。“
“嘘。”海天琪打断海天鸣的话:“这里人多,不要乱说话。”
“乱说什么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海天鸣翻了个白眼:“哥,你不用这么胆小,爷爷已经没了,没人再给海天泽撑腰了。不过话说回来,在医院训斥他那段戏,你演的不错啊,比海天泽演技好。”
“……”海天琪没有说话,他心虚地移开视线。
“安海已经连续亏损四年了,爷爷的心理防线早就要爆炸了,可海天泽那个傻缺什么都不知道,活该他来撞枪口。”
“安海的事,他不知道倒正常,毕竟他跟公司没有一点儿关系,爷爷也不会主动跟他说这些事。”
“这不就是天助我们吗?爷爷这半年来身体情况一直不好,可他就是怕海天泽担心,一直瞒着他。瞒到最后可倒好,自己没了命,顺便毁了海天泽。”
“天鸣,过分了。”
“我没有说爷爷不好的意思。爷爷虽然偏爱海天泽,可是对我也很好,我不会那么没良心的。我只不过在想,海天泽现在到底有多内疚,这份内疚究竟足不足够让他就这样颓废下去。”
“天鸣。”海天琪抱起双臂:“其实我很奇怪,我虽然也不喜欢海天泽那个跋扈的劲儿,但我并没有非要置他于死地的想法。可是你好像对他格外的有敌意,这份敌意,甚至有些过分了,我们是亲兄弟啊。”
“……”海天鸣转过头,不看海天琪:“哪有?我干嘛要置他于死地?他是个演戏的,又不会跑回来争安海,我跟他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你想多了。”
海天琪没有说话,他叹了口气,朝房门走去。
海天鸣看着来回路过的吊唁的人群,缓缓握紧了拳头。
他打从心眼里讨厌海天泽,因为海天泽拥有着他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