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唬住我?”
听了林竹曲最后的说法,青年不由得一怔,随即失笑地摇了摇头。
林竹曲当时的虚张声势,的确是让青年心生了不小惊疑,但他怎么也还是不至于被唬得畏畏缩缩,就此不敢对前者出手。
而且青年当时心神犹自沉浸在之前那一场好杀之中,脑子不免还算迷糊,因此尚未能看清情况。
但他此刻脑中思绪已是回复清晰,心念不过一转,便是发现了林竹曲的虚张声势之举中最大的破绽。
后者的左手手掌早便被他一击击得几欲废去,又哪里使得出什么威力极大的左手剑法?
“你的右手?”
接着回想起林竹曲那尚未说完的,意味深长,似是“另有隐情”的话语,青年心中生出了些许好奇之意。
想到这点,他当即便是偏过了眼去,将目光投向了前者的右手处。
“哦,原来你的整条右手臂,早便是暗伤淤积了。”望着林竹曲不知何时从身后移到身前,在衣袍的遮蔽之下不住颤动着的右手,青年伸出左手来摸了摸下巴,面露恍然道。
“他手上暗伤淤积,却是还能与我那般全力拼杀了五十余招,伤势这才是被牵扯勾起。”青年开始摇头晃脑,沉思道。
“明明已然暗伤淤积,却是还能与人全力拼斗,端的是奇异无比,他手上的这般情形,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伤势?”
想到了这里,他的双眼忽地一亮,抬眼以看待稀世珍宝的眼神望向了林竹曲。
那部无名医书,青年在谷中的这些日子里虽说已然是熟读烂诵,倒背如流,然则医学之道何其精妙,像他那般没头没脑地乱读一通,最多不过是记了一肚皮的药学医理,若是不加以实证,终究不过只是纸上谈兵。
而青年自从神功大成以后,早便是寒暑不侵,诸病不生,加之他独个在深谷中生活,远离争斗厮杀,怎么也不会有受伤的可能。
如此一来,他自书中“学成”的一身医术,自是毫无用武之地。
“嘿嘿,正好是可以拿他右手手上之伤,来验证一下我之所学。”心中这般想着,青年当即笑意吟吟地要朝林竹曲凑近过去。
“吱吱吱!!”
这时不远处躺在地上的白猴总算是看清了青年“一人独败群雄”的局势,当即喜叫出声。
听得动静,青年左手轻轻地拍了几下脑门,笑道:“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老伙计,我竟然是把你都给搞忘记了。”
说着他又是瞟了一眼林竹曲兀自颤动不停的右手,接着转过身去,朝着白猴所躺之处行去。
解开白猴手足的绑缚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花不了多少时间,而要查看林竹曲手上暗伤,查清伤势根源所在,却是可能需要不少的时间。
两者相较之下,青年自然是先选择去解开白猴手足的绑缚,反正要去查看林竹曲手上暗伤,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倒是以白猴那般顽劣性子,被绑缚在地不得动弹这许久时间,可真的是有些难为它了。
……
望着青年完全转过身去,只剩下一个完全坦露出来的后背,林竹曲忽地双眼虚眯起来,眸子里泛出了冰冷的寒光。
于此同时,他那似是由于伤势难以抑制的缘故,是以不住颤动的右手,突然便是不再有任何的异状。
“嘿嘿,野人终究还是野人,未曾开化,论谋计,还是比不得我等常人。”林竹曲在心底暗暗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