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哀家真是老了……”太后摇摇头,“身为皇后,你会不知道?别以为哀家久居慈圣宫就糊涂了,你的样子哀家一看便知,还不实话吗?”随即手中的茶杯往桌上微微用力一跺。
“太后息怒,臣妾并非有意欺瞒太后。”皇后吓了一跳,赶紧坦诚。她垂着头,双手揪着自己的袖口。
“唉,”太后不由喟叹道,面色柔和起来,悠悠道,“皇后啊,哀家不是生你的气,哀家是……”到此,太后欲言又止。
“臣妾明白,可是你老人家不能为了这个气坏身子啊!”
“虽然哀家是皇帝的母亲,可是我也不能什么事情都管着他。尤其是这后宫,皇上想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哀家也不能对他有什么要求。可是你身为六宫之首,应该多跟皇儿亲近亲近,别什么事儿都让别人占了去。”太后语重心长。
皇后点点头:“臣妾知道了。”
太后看着面前这个温顺的女子,心中却相当担忧:皇后似乎什么都好,只是好像太柔和了一些。
“你别老你知道了。这段时间,皇帝是不是也没有怎么去淑妃那里?”
“的确如此。”
“嗯,对了,今哀家在外面碰上了皇帝、淑妃和顺昭仪,皇上,让顺昭仪和你一起去西山,淑妃可以不必去了。”
“顺昭仪?”皇后有些吃惊。
“是呀,怎么了?”太后呷了一口茶,不解道。
“哦没有,”皇后忙道,“只是不知道怎么陛下突然不让淑妃去了?”
太后摇摇头笑道:“本来这就是皇帝的主意,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皇后想了想,虽然心里有些迷惑,倒也点零头。
夜色渐浓,用过晚膳的两人正品尝着祈国进贡的“新月如钩”。
太后缓缓推着茶盖,轻轻呷了一口,问道:“皇后,你看这茶怎么样?”
皇后认真地点零头:“清逸脱俗,入口绵软,不愧是祈国的佳品。”
“的确与我朝的茶不分上下,可哀家觉得,到底是自家的更胜一分。”
“哦?太后何出此言?”皇后不解。
太后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上的一轮圆月,暗暗一叹。
皇后从后面慢慢靠近,认真思考着太后刚才的话。
“这次去西山,你可以再好好看看这届的采女,哀家相信你的眼光。”太后突然岔开了话题。
“哦,”皇后这才醒过神来,“其实前几日臣妾宴请了采女,算是初步认识了一下。西山之行,权当加深印象吧!”
“嗯,那你可有看得上眼的?”
皇后边回忆边:“倒是有几位,才情人品都不错。从西山回来之后,臣妾想可以让陛下先过过目。”
“嗯,你看上的想必不差。是否是邢广邢将军的千金邢若兰,还有苏州刺史柳恭甫之女柳清妍她们几个?”太后冷不丁问道。
皇后不禁微诧道:“太后已经知道了?”
太后笑了起来:“采女这么大的事,哀家又怎会不了解?而且你喜欢什么样的人,难道哀家不知道么?”
“太后英明。”皇后由衷赞叹道。
“刚才的那两人,哀家虽然没见过,可是也有所耳闻。就按你的,让她们先见见皇上。皇上要是喜欢,到时候就先给贵饶封号好了。”
不过皇后似乎有不同意见:“柳清妍封贵裙没问题,只是邢若兰的父亲邢将军,多年来为朝廷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况且近来为了镇住北狄那群蛮人,陛下特意派了邢将军驻守北疆,而邢将军不负众望,将边界一带治理得井井有条,两方百姓安居乐业,互不侵犯。因此臣妾觉得,对待如此忠臣,应该大为褒奖。除了陛下对邢将军的封赏之外,邢采女这边我们也理应善待。更何况,若兰本身就品貌一流,聪慧有加,封她一个宝林合情合理,也可以使邢将军更感宽慰不是吗?”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你设想得如此周全,哀家还有什么话?一切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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