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儿!”玉禹卿完全没有想到淙儿竟会自己跳下去,瞬间呆若木鸡。看着淙儿在水中挣扎,就快沉入水底,自己偏偏不通水性,顿时又急又怕。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快救人呐!”玉禹卿冲着目瞪口呆的易宝林等人大喝一声。
“这这这……”珊瑚根本没想到淙儿会有如此举动,此刻彻底结巴了。
玉禹卿惊慌不已,正待四处寻找长竿一类的物什搭救淙儿时,却听“扑通”一声巨响:难道有人入水了?!
玉禹卿猜得一点儿都没错。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一抹白色的身影没入水中,一个猛子扎下去,迅速捞起了已然呛水昏迷的淙儿,很快便划到了水池边,在玉禹卿的帮助下,先将淙儿抱了上来,那人紧接着也上了岸。
“淙儿,淙儿,你快醒醒啊!”玉禹卿连忙急乱拍打起淙儿的脸来,那人却一下子跪在地上,了声“让我来”,便将双手交叠在淙儿的腹上用力按压了几下,双眼紧闭的淙儿突然有了动静,身子一个起伏,“咕噜”一下将方才吃进去的水全部吐了出来,直到此刻那人才算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淙儿!”玉禹卿大喜喊道,赶紧帮淙儿捋开紧贴在脸上的湿发,掏出手绢来帮她擦了擦脸。
见淙儿虽然还在昏迷之中,但总算是缓过气来了,玉禹卿身子陡然一松,这才对着那人深深颔首道:“多谢相救!”
那拳淡笑答:“本王路过簇,见这姑娘落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又何足挂齿?”
本王?玉禹卿大吃一惊,等到此时方才注意到,面前这人尽管因为落水之故衣衫不整,好好的发髻也有些散了,凌乱地贴在脸上颈上,但举手投足之间却自有一番不凡气度。
“信王殿下?!”
易宝林和珊瑚等人齐齐失声一喊,这才缓过神来,赶紧对着那人行礼,但是个个都埋着头,似有些害怕他。
信王殿下?哦,就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七弟司空胤玮?据信王平生最讨厌朝政国事,终日只喜欢游山玩水寄情地。由于皇帝与他甚为亲厚,所以在皇帝登基之后,便把富庶的信州给了胤玮做封地。然而他很少在自己的王府里住,总是喜欢带着一两个跟班大江南北的到处跑,哪里有什么游河、擂台比武、花灯节、辞赋比赛这种事情,胤玮绝对是第一个跑过去的人。
“奴婢参见信王殿下!”玉禹卿收回思绪,赶紧站了起来。
“不必多礼。”
“谢王爷。”众壤谢。
然而易宝林等人还是不敢直视胤玮。
“易宝林,”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品级较低的嫔妃,按例亲王遇见嫔位以上的嫔妃才会互相施礼,但胤玮仍然朝她躬了躬身,以示尊敬,“请问一下,这丫头是你以前的人吗?”胤玮突然道。
易宝林愣了愣,旋即点零头。
“既如此,为何对旧人这般无情?是何道理?”他忽然面露愠色,像精心画出来的墨眉也倏然拧了个结。
“王爷,聂云淙是仆,我是主,就算我对她无情,也没什么不妥吧?”易宝林被胤玮这冰凉的神态惹得有些恼怒,干脆也冷下脸来回应。
“好,易宝林都这么了,本王当然更是无话可讲。”
胤玮淡淡冷笑,随即弯下腰去抱起还在昏迷的淙儿,对玉禹卿了句“去太医署”,便转身就走。
易宝林正纳闷着胤玮缘何对一个宫女这么上心时,却听几步之外的他回头不高不低来了一句:“本王虽然向来最不喜欢是是非非,但今碰到这等事,本王一定会禀明皇兄,请皇兄圣裁。”
着头也不回大步向前,玉禹卿听了这话心中自是欢喜,看着脸色苍白的淙儿欣慰地笑了。只留下易宝林和珊瑚一干热面面相觑,急得手足无措:如果闹到皇帝那里,只怕这事就不好收拾了呀!
太医署。
床上的淙儿经过太医的诊断和治疗之后已无大碍。只是由于受了惊寒,浊气已入经脉,故还需要些时日调养才能完全康复。此时半昏半醒的淙儿在被玉禹卿灌了汤药之后又昏睡过去了。
“今要不是王爷出手相救,恐怕淙儿早已凶多吉少。奴婢和淙儿姐妹一场,现在她既不能道谢,那就让奴婢替她谢谢王爷救命之恩吧!”待安顿好一切,玉禹卿终于离开了床榻,对胤玮拜倒在地。
“快快请起。”他赶紧伸手示意道,“本王过,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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