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快落到山的那一边了,看来不抓紧的话,天就要黑了。布莱克在一块沾满脑浆和内脏的石块上叹着气。他的周围全都是碎肉、四肢的残余以及破碎的头颅。那把图娅赠与的剑,被他戳在了旁边的地上。布莱克的面前则是奄奄一息的维卢曼。其实他早就应该死了,他的下半身已经不知被空气法术炸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有上半身还艰难地喘息着。维卢曼头上的牛角战盔也滚落在一旁,一只牛角被炸掉了。
“你……是谁……居然……有这么强大的……黑暗力量……”
“你真的想知道?”
“嗯……”
“塔那托斯,准确地说是使用塔那托斯能力的另一个人。”
“死神将军么?没想到……黑石巨塔……消失了……你居然还有……这般实力……”
“也许我们一开始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吧。”
“我……这样的人……你可以杀……许许多多……但你……仍不是……阿尔迈陛下的对手……仍不是!你办不到的……就像三十七年前……在黑石巨塔一样……你仍将失败!”
“表现得还不错吧,塔那托斯?”
看着维卢曼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气,布莱克站了起来。
“很令我惊讶。”
在听到塔那托斯的回答后,布莱克拿起了维卢曼的牛角战盔,并把它挂在腰间,在确定周围没有一具完好的尸体后,他走向了树林,去找寻图娅的那匹战马维克多。
战马安静地站在一棵树旁,不时地甩着尾巴。一只小小的松鼠站在马的脖颈处,时不时地伸出小爪子,拨弄一下马的鬃毛。感觉它们玩得相当愉快。松鼠突然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布莱克,吓得从马鞍上窜了下来,飞快地爬上了树梢。战马也感觉到了布莱克归来的气息,把头扭向了他。
“没想到,你的力量如此恐怖……”
不知为什么,布莱克显得并不高兴。
“没有必要惊讶,当有一天遇到阿尔迈后,你会发现他比你更强大。”
塔那托斯深深叹了口气。
布莱克骑上战马维克多,又转回到来时的路,战马又奔驰起来。
蓝巴度公主的困境
“真的,你赐予我的能力所表现出来的残忍超出了我所认知的底线。”
“你只是还不习惯而已,毕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杀戮,是这个时代所必须的手段。”
“你的空气法术居然可以杀死那么多人,这让我对你有了新的认知,塔那托斯。”
“其实我所使用的都是一些低级的空气法术,或者说空气法术也只有这个阶段而已。当你阅读过有关的魔法典籍时,就应该能了解空气法术的大概。”
“饶了我吧,我可对那些玩意儿不感兴趣。话说,在我疯狂杀戮的时候,我能感受到我并不完全受自己控制,或者说你在控制着我的部分行动。塔那托斯,我的感觉对么?”
“算是吧……”
“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让我把那些家伙杀得尸骨无存?”
“那是因为不能给对手留翻盘的机会,哪怕那机会只有一丝。你知道么,就是因为这一丝,我曾付出过多么惨痛的代价……”
“一丝机会……”
“你现在不能理解的话,也许以后就会知道了,或许那时我早死多时了……”
“死?塔那托斯,你已经没有肉体了,难道也会死?”
“当然。我的意识在你体内完全消失的时候,就是我真正死去的时候。”
等布莱克和战马接近首都巴尔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首都巴尔兹附近的道路两旁的石柱灯已经被点亮了。喧嚣和硝烟被笼罩在夜色中,仿佛巴尔兹并没有遭受到战火摧残。不远处的路旁传来了马铃声。布莱克顺声音凝望了过去。
路旁站着的是全副武装的巴尔兹女战士组成的一个小巡逻队。布莱克又仔细看了看,发现了竹田忍的身影。此刻,竹田也看到他。于是巡逻队朝布莱克迎了过去。
“布莱克!”
竹田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布莱克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并且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和尸臭。身上穿的皮甲也已经七零八落,破碎得不成样子。胸口的衣服被洇得血红。一看就知道胸口受了伤,而且不轻。
竹田看到布莱克平安归来连忙驱马奔了过去。在竹田的身边是队长图娅。
也令布莱克惊讶的是,竹田身着一身暗红色的铠甲,并且她的腰后别着双刀。他从马上跳了下来,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竹田。铠甲锻造得无可挑剔,紫钴铁熔炼得恰到好处,而且裙甲和大腿内侧的护甲又镶嵌着祝福雕文。看来那位老人并不单单是个铁匠。此刻的竹田忍简直就是一位精锐刺客的再现,而且铠甲要显得更加晶莹剔透。
“天啊……这套铠甲棒得出乎我的想象。美极了……你真是……”
塔那托斯不住地赞叹着,而布莱克也搂着竹田忍的双肩不住地欣赏着她身上的铠甲。
“你的胸口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回答我!”
“只是擦破了皮罢了。”
听到竹田的问话,布莱克无奈地摊了下双手。
图娅也走到布莱克的身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你身后的武器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