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有办法能让若竹成为能力者。”
听到白解肯定的话语,董老爷子三人全都心神摇曳,白解说的不是帮宁若竹觉醒,而是让宁若竹变成能力者,这里面的差别,可不是毫厘之间。
“贤侄难道掌握了某些古老的觉醒法门?”
董老爷子掌握的情报不是董河昌和苏木能比,他听说过,在比较遥远的觉醒时代初期,那时候觉醒法门百家齐放,就是三五十岁,也说不定能够成为能力者。
白解笑而不语,故意拿起酒杯,小啜一口,有点故作姿态的样子。
董老爷子打了个哈哈,笑着带过这个敏感的问题,然后继续热情关心起宁若竹来。
董河昌和苏木也仿佛如梦初醒,捡起其他一些话题,谈笑风生,仿佛之前的事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场午宴还算宾客如归,虽然中间多了些坎坷,但也没太影响到大家的心情。
等白解和宁若竹被管家领去赏略庭院中的风景,剩下三人,则回到了董老爷子的书房中密议。
“爹,他那句话是不是故意诈我们?”董河昌在董老爷子面前向来直接,这下便急切地问出了心中所惑。
董老爷子没留情面地刮了董河昌一眼,“什么他,现在徐乘是你们俩的大哥,都给我牢牢记住。”
董河昌其他人都不惧,但对老爷子却是怕得紧,脸上有些哂然,小声地讷讷道:“我还以为爹您是故弄玄虚。”
“哼!”董老爷子不重不轻地哼了声,“你把我当成那种老糊涂了,分不清轻重缓急?虽然我不清楚徐乘的底气是什么,但你到他身上有任何不安畏缩的样子吗?说起来,要真想我猜测的那样,我们反而是高攀了人家。”
“啊!”董河昌很是惊讶,“爹,不至于吧?就算城主大人,我们也不需要去高攀。”
“但要是冥界来的大人物呢?”董老爷子神秘地说。
董河昌虽然早就被董老爷子立为家族继承人,但很多只有家主才掌握的情况,他还是一知半解。
“爹,我们家族真是冥族的附庸?”
董老爷子不置可否,侧身在旁边的书架上找出个银质金属匣,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上。
“阿木,这里面是我给你搜集来的灵风之体的修炼秘术,现在我全部交给你。”
“老爷?”苏木震惊且不解地看着董老爷子。
“不要问,把它拿好,以后你就跟在徐乘身边,要是董家以后遭难了,你看着保护一下就好。”
董老爷子的话语有种临危托孤的味道,就算苏木性情再内向,也能够感觉到董老爷子的大致想法。
“爹,您这是干什么,难道我们董家的境况都到这种程度了?!”
“昌儿,以后董家就由你来做主了,记住爹的话,就算有一天走投无路,也不能背弃兄弟。”
看着老父亲那双浑浊却充满意志的黑色眼睛,涌上嘴边的话,董河昌又咽了回去,然后面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一定不会背弃阿木的。”
“还有你们的大哥!”董老爷子提醒道。
“好吧,爹,我答应你!”董河昌脸上的不甘一闪而过。
董老爷子终于露出满足的笑意,看着这两个互有缺陷的继承人,心头如同卸下一座高山。
“你们俩出去吧,另外,昌儿替我把徐乘叫来。”
“知道了,爹。”
晚秋的花园,午后的瑟瑟秋风开始肆意摇落一树树黄叶,宁若竹略显散乱的长丝,在风中纠结不清,那白里透红的粉靥,染上树叶的昏黄,就像神祇沐浴着璀璨金光,神秘而且圣洁。
白解已经陪宁若竹在这园中迤逦了两圈,可宁若竹似乎还不满足,弯弯的月牙双眸,流露不尽的欣喜雀跃。
对她来说,这种无拘无束,身旁有爱人陪伴的午后,仿佛只存在梦境中,现实的贫穷艰难,早就让她失去了这种梦想。如今,梦想却变成了现实。
“阿乘,我是不是在做梦?”宁若竹挽着白解的胳膊,声音像飞舞在花丛间的彩色小蝶。
“我答应过徐乘,要把你照顾好。”
听到白解的话,宁若竹的脚步突然停住,手也松开了白解的胳膊。
“你会一直照顾我吗?白解。”
白解正要答应下来,“白解”两字却让他幡然惊醒,脸色一变。
等了许久都没得到白解的答复,宁若竹脸上一片惨然,突然一笑,笑容却是那般凄切,让人不由得陷入忧伤。
“白解,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你已经照顾好我了,以后我就留在董家。”
看着这张在阳光下渐渐变得朦胧的俏脸,白解心头却兀地如同刀割一样,这种痛,痛入骨髓,仿佛要把心脏剜开,脑海中仿佛炸开一个声音。
“不要,不能抛弃她,算我求你了,让她留在身边吧!”
就在这时,董河昌顺路找了来,看到他俩神情异样地站在这里,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董河昌拍了拍白解的肩膀,对白解道:“老爷子找你。”
白解没有和宁若竹说话,
和董河昌点了点头,就找董老爷子去了。
等白解离开,宁若竹清澈宛如碧泉般的双眸,立刻泪光盈盈,不知不觉,一道道冰冷的泪水滑过白皙的脸颊。
“小妹,你怎么了?”
时光飞逝,几个小时眨眼而过。
白解从董老爷子那里回来的时候,花园中早就没了宁若竹的身影。问了下花园中的仆从,这才知道,原来宁若竹跟着董河昌走了,也没有留下口信,只知道两人离开的时候看上去颇为亲密。
“啪!”
白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火,一巴掌在那树皮粗糙的乔木上留下个掌印,仿佛一锤打在自己心底,让他感到更加难受。
“既然她和那小子关系变得亲密起来,那不正好把她留在这里,我也少了一个负担。”白解自言自语,“对,就是这样,一个人无拘无束,不是更好。”
可白解心底还是有些难受,从未真正有过完整的男女之情,白解对这方面的触觉如同白纸,他并不清楚,这是一种叫做“嫉妒”的复杂玩意,就算已经登临王位的王者,也难免受这种情绪影响。
到了晚饭时间,白解还是和董老爷子他们一起用餐。尽管面前摆着各色珍馐,花样冷盘,但白解还是食而无味,随便扒拉了几口就没有继续动筷,看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座位,心头更像揪心般难受。
宁若竹和董河昌竟然这时候都没有回来,他们会在外面做些什么,白解无法想象,因为越想脑袋越是如同炸裂一般,那些融和后的徐乘记忆,就像无所畏惧的斗士,反抗着白解的意志,丝毫不惧牺牲。
“我饱了,先出去了。”
看着白解不像往常那般镇定自若,急火火地离席,董老爷子眸光如电地随着白解的背影远去。
“阿木,跟上你大哥,看看他要去干什么?”
苏木立即放下嘴边的食物,一言不发,悄然地朝白解追去,身影也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偌大的餐厅,只剩下董老爷子一个人,他却仍然不紧不慢地品尝着面前的美食,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到他的进餐。
西北高原上的暗夜晚秋已经有些寒冷,白天虽说温度有个二十多度,晚上就直接降到了零度以下。
离开了董家,白解没有往那些人声鼎沸的地方靠近,伴着一道道楼影,越走越偏,渐渐地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这里似乎是个老弄堂,狭窄的过道只能容下三五个地摊,几个衣服洗得看不出颜色,脸上仿佛抹着一层灰色的小贩,正有气无力地叫卖着。
白解就像个过客一样,随意地看上几眼,没有要买的意思,所以这些小贩也没有主动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