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着鲜香麻辣滋味的刺激菜肴,江雨当然是一口也没吃上,喝了碗暖胃的虾仁干贝粥,又吃了几个好消化的发面点心,带着酒足饭饱后的困顿被喻文州载回了蓝雨。
310室里,洗完澡的江雨在肩膀上胡乱搭了根毛巾,顾不得擦擦湿漉滴水的头发,从换下来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个物件摆在桌上,凝眉思考起来。
最为合适的礼物买好了,但送出条件实在是苛刻,需要凑齐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是人为制造还是顺其自然呢?
be,rnbe,haisaquesin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哈姆雷特莎士比亚
脑海中突现丹麦王子的经典独白,而江雨所面临的问题显然还没升华到关乎生死存亡的地步。
江雨为自己的奇异联想感到无奈,低声笑了笑,身体轻微的抖动震落了发梢挂着的细小水珠,所幸肩头的毛巾给吸收了大半,少数洇入了纯白的棉质恤,还有几滴顺着下颚划向脖颈,带起一阵嬉痒。
一墙之隔309室住着的喻文州同样是刚洗完澡,吹干了头发整理好床铺,又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来,只好趿着拖鞋出门去隔壁请人,顺带拿了钥匙在手里,以防万一。
江雨随手抹掉即将坠入领口的水滴,弄得勃颈上凉飕飕一片,不怎么好受。
力度控制得当的敲门声响起,江雨知道是自己在思考上用时过多超出了平日水平,所以喻文州找来了。
走廊上冷,江雨担心喻文州着凉,站起身来几个大跨步就按上了把手,拉开一半的门外已经可以看到喻文州微笑着的脸。
“嘭!”
险些被门板拍到鼻尖的喻文州僵着一张笑脸,心绪是百转千回终归一,江雨又背着自己藏了点小秘密!
半分钟不到,标有310的房门再度敞开,江雨手臂朝着屋内一划,满脸堆笑地发出邀请:“请进!请进!”
喻文州越过江雨,由左到右,自上而下,凭着职业级的敏锐将屋内目所能及处洗刷了一遍,无果。
“一直没等到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喻文州转过身,目光柔和,似乎刚才差点被门板甩脸的惊心动魄压根就不存在。
一场头脑风暴应运而生,如何能合理又不失自然地解释清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个有几件衣服没收好,你懂得!”江雨眨巴眨巴眼,语意模糊留足了可供对方发挥想象的空间。
衣服?不能让自己看到的衣服?喻文州顺着江雨的设想,通情达理地给予谅解。
“过来坐着,把头发吹干。”喻文州拉起江雨一只手,把她往床边带。
见话题顺利过渡至日常,江雨在心里松了口气,坐在床边看喻文州驾轻就熟地找出吹风机、插电、启动调试。一切就绪后,江雨合上眼皮、闭紧了嘴巴。喻文州的吹干服务是日臻完善,可奈不住江雨的及腰长发细软,一吹就四下乱窜,收拢不住。任凭喻文州手上动作如何细致娴熟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头发不进眼糊嘴,所以还是闭目养神,安静享受为好。
舒服!
贴近头皮的发根处被吹得暖烘烘的,发丝上的深重水汽转为半干发潮,后脖颈的湿冷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一点疲惫随着吹风机的关闭飘离了身体。
整个人舒爽了,思维也跟着不老实起来,江雨仿照着某些狗血古装言情剧里的邪魅公子,挑起单边嘴角,带着一分邪气二分轻挑三分魅惑剩余四分深藏不露的深情,说道:“美人儿,伺候得不错,爷喜欢!”
喻文州正一圈圈绕着吹风机电线,听到这话直接搁置了手头的物件,侧过身垂眸俯视着江雨。
三秒过后,喻文州便神乎其技似的抓住了其中精髓,斜挑出个同款笑容,一开口是比江雨更加入骨三分的邪魅,“喜欢就好,我来伺候您就寝!”
这话音前脚刚落,喻文州右手就立马攀上了江雨肩头,身体越压越低,鼻息越靠越近
“阿嚏”
这样一个无独有偶的喷嚏打碎了由江雨挑头,喻文州蓄力的暧昧氛围,两人面对着面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翌日清晨,窗外天色晦暗,正处日夜交替朦胧不清的灰色时段,江雨罕见的没有外力介入,自发主动地睁开了眼。
人们在陷入睡眠后,对大脑皮层的抑制不彻底,就会在意识中呈现出种种幻象,这是从科学的角度出发解读梦的由来。
而在中国古代,人们就梦中呈现的各异奇景归咎总结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换言之梦里一切皆是因心而生。
脑海里隐约残存的断续影像片段胡乱挤在一起,试图模仿着散乱拼图那般,用时间堆出个完整的团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