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你与他既然攀上了些交情,就不要再行这等开罪人的所为了。那乔老仙为五怪之首,高深莫测,虽然近几年来一无声息,总归还是健在。
此人若真是他的传人,结交更是有利无害。这些老怪物之间的事,我们还是不插手为妙。不过那陈忠已成废人,牛上人又疯疯癫癫,恐怕没什么价值了。”老者说着眯起了眼,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罗直意皱眉道:“可那天剑门设下的令归宴,不去怕是有些不妥。”
“去,此宴当然要去。天剑门也要捧这位小兄弟,你去捧个人场,何乐而不为。不过看这个情势,此子拜入天剑门的可能性不大。你此去要注意,看看他会提出什么条件,我们或者由此可以再得到些有用的消息。而且这几天,你也不要闲着,更别摆你那罗二公子的架子,有时机就去会上一会。”老者微笑道。
罗直意皱了皱眉,却仍是恭敬应命,退出堂去。
“意儿这孩子心性耿直,博闻强记世间罕有,资质也是万里无一。他的才具,恐怕你我加在一块,也远远不如。只是这八面玲珑四处逢源之道,可就是难为他喽。”老者待罗直意走后,似是喃喃自语。
“父亲说的是,所以孩儿也一直未让他步入仕途。父亲常教导孩儿,栽培后人当不拘一格。所以我有意,让他自作自为。只是孩儿不太明白,今日父亲这是为何?”一个官员打扮的中年人从屏风后走也,来到老者面前。
此人正是罗直意的生父,大卫三品封疆大吏,黎州州丞罗奉孝。而这老者,便是罗直意的祖父罗泰安。
“奉孝啊,我罗家先祖自开朝之时,便位极人臣。我处国公之位服侍两朝帝王,仍要谢爵归老,是为了我罗家能长盛不衰。但你要知道,天道往还,盛者必衰。
你虽然还勉强做得一方诸侯,可是你这两个儿子,哪一个也不是做官的材料。直锐深沉寡言,承袭你的爵位都福祸难测。直意天赋过人,埋没又太过可惜。所以,我才不得不推他一把。”老者言下不胜唏嘘,感慨万千。
罗奉孝皱眉道:“可是这符玄之士,远非我罗家能够攀附,恐怕事无所济,反而害了意儿。”
“你不必忧虑,意儿的机会,已到眼前,就在这位鬼公子身上。你曾祖传下的课术,是错不了的。反而盐帮的事,你要谨慎一些了。”罗泰安诡异的一笑,说罢便径向堂外的阳台走去。
罗奉孝轻叹一声,提襟向相反的堂外走去。
“叔,婶。狗子给您二老敬酒了。”
鬼哥端坐在两块墓碑之前,将贡品摆列整齐,又倒了一碗酒,沷酒半碗在地,将剩余的半碗一口喝干。
也许是酒劲确实猛烈,也许是天气确实太冷,鬼哥这碗酒下肚,竟然感觉一阵眩晕。恍惚之间,似乎隐约看见两个人影远远离去。
“嘿嘿,小子,我看你还是不宜在此久留。否则就算是你亲近之人,也受不了你的阳煞之气。”
这个腔调,鬼哥自然认得,正是他睡梦之中那骷髅药灵的语气。
“怎么?你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吗?”在鬼哥呆怔之时,这药灵一阵讥笑。
“你在哪?”鬼哥大骇之下跃将起来左右张望。
“不用找了,自然还在你脑子里。啧啧,想不到居然还有如此绝妙的极阴之地,这风水,啧啧,真是养魂的宝地啊。”药灵一阵怪笑,笑的鬼哥全身发毛。
鬼哥结结巴巴问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