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已经重金请了刺客,要取你性命,好自为之吧。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鬼哥怔怔的看着王掌柜的背影消没,耳旁又响起他淡淡的声音。
山风森冷,从林间掠过时,又别有一分阴沉,让人有透不过气来。
此时大正河之中,正有一只三桅大船正破浪而行。在十数里宽阔的河面上,什么样的船都不出奇。虽然正大风顺流,但此船的速度,却还是会吓人一跳。
夜幕将至,船舱隐隐透出一点光亮。
“金先生,这风浪太大了,前边不到二十里,就是钱家埠,咱们泊靠一夜,明天准到黎城,您看行嘛?”一个精装的汉子赤着脚,正在猛打船舵,同时回头向舱口的一个道装男子大声问道。
“不能停。黄老大,叫孩子们打起精神来。赶到黎城,我再加十两金子。”道服男子话音不高,满船水手却都字字听得真切。
“弟兄们,一股气到黎城,十两金子大伙分!”黄老大闻言大喜,这趟船主顾本已付了三两黄金的订钱,此时又加了两倍。这一趟黎城跑下来,就赚了十五两黄金,这等运气和豪客可是不易碰上的。
“老大放心,有这十两金子,就是卯到大海口,咱们也不含糊!”一个水手高声叫嚷,众水手齐声欢呼,竟隐隐将风浪声压了下去。
“升起帆呀嘛,嘿啰!”
“划起浆呀嘛,嘿啰!”
“把稳舵呀嘛,嘿啰!”
“唱起号子嘛,嘿啰!大正河呀嘛,嘿啰!万里长呀嘛”船工水手们唱起号歌,逆着风浪都能传出十里八里,一片热火朝天景象。
这位金先生转头入舱,灯光照亮,赫然便是天剑门金秋实。
“上人歇息得可好?”金秋实向一个披发男子笑道。
“有日子没出过门了,出来透透气也好,就是有些吵闹。”这披发男子面相英武,不怒自威。此时睁开双眼,其光如电,更显神威凛凛。
金秋实拱手道:“上人赏面出关,实是金某的荣幸,到了黎州,在下一定自罚三杯,向上人赔礼。”
披发男子淡淡道:“我孤武玄功大成,也想会会天下英雄。不过黎城除了几个二期符士,似乎也没什么人才。你的面子我是给了,但若你所说不实,可就不要怪方某无情了。”
金秋实笑笑道:“上人放心,这无方神酿是从本门而出,是真是假一见便知。除了孤武前辈,此行金某还另请了欢喜禅师与鹤云真人,若是有虚,岂不是拿自己的性命戏耍。”
孤武上人略一点头皱眉道:“鹤云老道出了名的唯利是图,他肯来我不奇怪。这个欢喜老秃屁股沉重的很,难道也动了心?你一次请动我们三个,不会是想将五怪聚而歼之吧?”
金秋实诡异一笑道:“黎州五怪向来共同进退,在下也是为策万全。若是他们当真不识相,也免得前辈孤掌难鸣。”
“除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乔老怪,其余的嘛,本座还不放在心上。不过我听说,白无常也到了黎州,也是你搞的鬼吧?”孤武上人说着眼神如利刀般盯着金秋实。
金秋实不慌不忙坐下,淡淡道:“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