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真点了点头,“不错,云帆唯一的不同:是他之前被陈睦之子咬了一口!”
余潇若有所思,“那又如何?”
吴真道:“我们的诅咒因何而来?那是因为我们杀了摩柯伽叶,而昨晚那老秃驴所说的,那男童恐怕是转世灵童,是舍利子幻化,可舍利子又是从何而来,乃是摩柯伽叶肉身炼化。所以……那男童儿就是摩柯伽叶的下一世,我们受他前世的诅咒,要历尽磨难,只有他今生不断伤害我们,才能报他前世之仇,我们的诅咒也才能破解。你们都忘了神眼骆袈所说的话吗?诅咒是可以破除的,只要顺应天命。天命就是要那转世之后的摩柯伽叶不断地伤害我们,这样才能解除他心中的怨气。这世上再没有第二颗舍利子,却有摩柯伽叶的转世,一颗舍利子只能救一人,但诅咒不会消失,而陈睦的儿子,却可以叫我们所有人都不再受苦。”
“难道我们每个人都要被他咬一口?”余智问道。
余潇也说道:“什么转世、什么天命,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东西,通天道的人喜欢装神弄鬼,那些鬼话也能轻信?”
吴真冷笑道:“那诅咒之事又如何解释?”
银萍暗想:诅咒是否真的存在,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至少在陈睦身上似乎并未如何应验。但是若没有诅咒,那为什么真的就祸及子孙,是天命,还是诅咒,又或者一切只是巧合,银萍只觉得心中一片茫然。
又听余智说道:“那就叫他咬吗?只有我们吃人,哪有人吃我们的道理?”
戚沧海道:“不管怎样,总好过你挖眼剥皮,你还好了,至少可以从外部缓解痛楚,而每当月圆之夜,我浑身经脉逆转,每一个关节都好似断了一样,简直生不如死。”
余潇也说道:“我则是腔内又痛又痒,偏偏揉不到,抓不着,我都想把肚子破开,把里面的心肝扯出来,好好挠上一挠。”
吴真道:“我每一个毛孔都疼痛无比,唯有以血淋头,才能稍微缓解,久而久之,人们只把我们这些人当成恶鬼,索性我也吃生肉、喝生血,就做他个恶鬼,叫人人厌恶……”
银萍听几人说完,又见他们神情凄楚,不像作伪。暗想:他们的确正在经历旁人难以想像的痛苦,那诅咒真的有这么灵验?如果是真的,也不知道要几倍报应在丈夫和孩子的身上,好在这些年,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难道从今起,这一切都要变了吗?
她幽幽说道:“你们受再多的苦,又与我何干?这是你们咎由自取。”
李云帆道:“不对,我们都是被阿修罗骗了,他大概也怕通天道的诅咒,所以是借我们的手除掉摩柯伽叶。也许根本没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法。”
银萍沉默不语,因为她就是长生不老之人,大漠五鬼其实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诅咒之事,也仅仅是靠猜测而已。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也许只有摩柯伽叶自己才说得明白,可他却已经死了,不过银萍对此还是持怀疑的态度,尽管连陈睦都相信诅咒的存在。
她只想知道陈瑜究竟去了哪里,是生是死,至于他是否是舍利子幻化的妖孽,又或者他的确可以救大漠五鬼,根本不重要,因为在母亲的眼里,不管孩子做错了什么,他也始终是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