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娘脸上不好看，嘴上逞强道：“这位公子，您可以看不起人，但我和赵宇真没什么关系！我看你们可以请回了！”

于一二冷笑道：“你和赵宇是没什么关系，但你和杜松呢？”

芳娘绷着脸，怒视着于一二。

“赵宇死了！”

芳娘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徐元清把玩着桌上的柿饼，这是集安人家常见的小食，不知为何徐元清格外的在意。

他放下柿饼对着不自然的芳娘道：“赵宇死之前留下了一只香囊，应该是你送给他的吧？想来是想让我们来找你！”

话一出口，芳娘就突然呆住了，眼圈渐渐红了，浑身发抖。

半晌，她强装镇定，强笑着凝噎道：“死的好！死的好！要不是他带我来集安，我也不会被杜松看上，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死的好！死的好！”

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出来。

情况似乎出乎意料，见她哭的凄惨，于一二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哭了一会儿，芳娘止住了哭声，对于一二恶狠狠的咒骂道：“你这嘴上无德的王八蛋，迟早也是这个下场！”

又对徐元清道：“我知道你们来干什么，你等我一下！”

说完，转身去里间拿东西。

于一二看着徐元清道：“这里面看来有不少故事啊！”

徐元清摇头不语，看着屋里的陈设发呆。

于一二看过去，终于也明白了，桌上摆放的柿饼，茶水，燃完的灯油，还有一双快要纳完的鞋底。

突然觉得心里堵的慌，忍不住大喘了口气。

芳娘出来了，手里拿着的正是二人朝思暮想的账本。

芳娘扔给徐元清，情绪还是悲切，却强硬道：“你们走吧，我就知道这么多！不要再来了。”

于一二有些犹豫的开口道：“账本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芳娘冷冷道：“赵宇失踪前放在我这里的，自杜老大走了之后，他每晚都会来检查一遍。”

“你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我们？”

“人都死了，留着账本又有什么用？”

徐元清制止了想要接着问的于一二，对芳娘说道：“我兄弟口中无德，刚刚得罪了嫂子，我们二人给你赔个不是！”

芳娘红着眼睛，转过头去，哽咽道：“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又懂些什么。你们走吧，不要再来了！”

徐元清沉默，于一二不知所措。

于一二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只能幽幽一叹。

“对不起！”

转过头，芳娘用力的摆摆手，脸上泪如雨下。

徐元清带着于一二静静走出了屋子。才听到屋里传来的号啕大哭！

徐元清收敛神色，转过身对于一二说道：“你留在这里，我另有要事要办！”

于一二回过神来，问道：“你去哪里？我留在这里干什么？”

徐元清道：“我们一进城就被人发现了，想来要不了多久，这里就有人来了，你留在这里保护她，毕竟这件事情，我们也有责任。”

于一二看了看屋里，询问道：“这里是闹市，万一他们痛下杀手？”

徐元清想了想心中举棋不定，叹道：“你自己决定吧！”

沉默片刻，于一二重重点头。

徐元清消失在路那头。

于一二就守在门口，屋里的哭声低了下来。

芳娘喊道：“你走吧，我不用你保护！”

于一二不说话。

大街上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人，人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指指点点。

于一二突然明白了芳娘为何厌恶自己。

没多久，李二就从街头缓缓走来，看于一二守在芳娘门口，像了见了久别重逢的老友。

这还是于一二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李二，一身黑色劲装，衬托的他英武不凡。

李二看了看街坊四邻，围了一个圈。

对于一二笑道：“放心吧，只要交出账本，我是不会对她动手的！”

于一二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李二，心中警惕。

李二根本不在乎，真打起来，于一二还真不一定是李二的对手，于一二不过刚入六品，可李二早在五品多年了。

其他的不说，徐元清安排他在集安监视王长贵，其武功可想而知。

这时，芳娘打开门，看也不看于一二一眼，对李二道：“我跟你走，不用管他！”

李二看着芳娘，头疼道：“我只要账本，要你干什么！？”

看芳娘挡在自己身前，于一二心头自觉有些亏欠，见她不听劝告，不禁有些火起，喝道：“闭嘴，回屋去！”

芳娘冷着脸，威胁李二：“账本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在哪，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自尽。”

李二笑了，摇头道：“天真，我凭什么相信他们还没有拿到账本？”

芳娘冷笑道：“你可以不信！”

李二环视四周，看热闹的老百姓围了一层又一层。

“好，我答应你！”

芳娘向李二走了过去，走到一半，眼睛突然红了，转头对于一二道：“其实你有点像他。”

是不是所有女人快死的时候，看谁都像自己最爱的那人。

老子明明比赵宇那混蛋帅多了！

于一二叹了口气，跟在他俩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