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计划失败,朱茱被送回房里。
楚九猜出了朱茱的目的,叫了几个人在门口和窗户边守着,后面朱茱再没找到机会离开。
入夜,远处的喧闹声渐渐小了,车轮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应该是丰纪茗来了。
朱茱暂时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位“夫君”,脱了鞋躺到床上装睡。床上撒了花生、桂圆一类的东西,朱茱压上去,这些小东西有的被压成了碎末,有的不为所动,硌得朱茱肉疼。丰纪茗已到门外,朱茱没办法只得忍了。
车轮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在门口断了一会儿,接着终止在铺了大红色床单的床边。
朱茱闭着眼睛,仅凭听力确定丰纪茗的位置。
朱茱缩成一团躺在床上,紊乱的呼吸拆穿了她的谎言,丰纪茗看她身下压了些硌人的东西,憋着笑,假装自言自语道:“睡得这么熟,吾便不吵她了吧。”
朱茱听着这话,以为丰纪茗要去别的房间过夜,心里祈祷着他赶紧走好方便自己起来。
身下压了一堆小东西,她快痛死了。
朱茱听着声音离开床边,还没出去就停下了,“楚九,去取一套被褥来。”
楚九不多问,应下离开。
朱茱眼睛暗戳戳地睁开一条缝,看到丰纪茗就在软榻旁边,瞬间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丰纪茗要睡在软榻上。
新婚之夜,堂堂一个王爷不睡床睡软榻是什么操作?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楚九把东西拿来,按照丰纪茗的指示把被褥放上去,然后离开房间,贴心地关上了门。
丰纪茗吹灭了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空气安静下来。
朱茱屏气凝神地在床上躺了半晌,试探着叫了一声:“王爷?”
房间里依旧一片沉寂。
朱茱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被硌疼的地方,轻手轻脚地把床上的小东西拢成一堆,挪到了桌上堆着,继续爬回床上睡觉。
朱茱刚躺下,一直安静的房间里出现了一个声音。
“你心真大。”
绪仑的声音。
朱茱瞬间睁开眼,绪仑一身红袍,头戴红色发冠,单手撑着头,侧躺在她旁边,直溜溜地看着她。
绪仑身上的服饰和丰纪茗如出一辙。
朱茱着实吃了一惊,支起上半身回头去寻找丰纪茗的身影。
丰纪茗消失了。
朱茱正想问怎么回事,再一回头,身边的人又变成了丰纪茗。
呆滞几秒,朱茱脑袋里的某根线连在一起了。
“你就是绪仑?”
丰纪茗点头,“是不是惊喜?”
“……”
朱茱看着绪仑,突然哭了起来。
女生的泪点实在奇怪,有时她们会因为吃不到喜欢的食物哭泣,会因为天气不好哭泣,会因为丢了一双心爱的鞋、中意的衣服哭泣。
其实,在这些现象的背后,女生都积累了许多负面情绪,只是她们一直忍着,像一个成熟的大人一样隐忍。而那些让她们哭泣的小事,只是一个契机,让她们在某一个瞬间眼泪决堤,把这一段时间或是这一天的情绪释放出来。
绪仑就是打开朱茱泪阀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