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马已到了白狐狸的面前。眼见白狐狸下一刻便会成为蹄下之魂,安云月心中恐慌,完全没考虑没了知觉的腿,她用尽全力向着白狐狸扑过去。安云月抱着白狐狸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险之又险的躲过了那一劫。
扑倒在地还未起身的安云月,撑地的两手剧烈的颤抖着,久久不能平息。不是因为大难后的惊魂未定,而是,就在刚才,她余光瞟到了骑马而过的那个男人的脸,尤其是他的那双眼。那双凶狠阴蛰的眼睛,即使是化成灰,安云月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是他!刚才骑马疾驰而过的那个男人,便是当日松坪崖上悬崖边前,逼她交出安氏真经的那个蒙面黑衣人。
而骑在马上的那个男人的样貌,安云月觉得有几分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安云月努力的在记忆里翻找着,终于,她想起来了,是在邵羽辰杀她父亲的前一天,花语山庄,她远远看到邵羽辰和那个男人走在一起。
如此,安云月更加确定,刚才经过的那个男人,就是那时的黑衣人。
“再怎么嚣张也不过是一条狗,我呸。”被撞翻了摊子的小贩原本还想破口大骂几句,奈何那人扬长而去已经消失不见。但是,小贩还是愤愤的嘀咕了句,才去收拾地上滚得到处都是的纸伞。
而街上路过的人多数只是愤然,可能早就习以为常,几句指点过后,便又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各走各的,很快便散去了。
安云月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一条腿难以支撑,她只能单腿跪在地上。
经过的路人看到跪坐在地上的安云月,向她投去异样的目光,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手去帮安云月一把。
最后,还是白狐狸将轮椅推到了安云月身边,她才坐到了上面。
安云月的一双眼睛,却仍然盯在那个男人离去的方向。心底的仇恨充斥进安云月的眼里,不断膨胀的恨意,足以将她的眼瞳撑裂。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一个头发斑白满脸皱眉的老妪,口中反反复复的喃喃着那么几句话,拄着拐杖从安云月的身边走过。
一个疯言疯语的疯婆子,安云月也没在意,不过,还是抬头看了一眼那老妪。而老妪却是蹒跚的转过身,又走回到了安云月面前。
“姑娘,听我老人家一言劝,这皇城暗藏杀机,即将风起云涌,谁也改变不了,要是不想被牵连,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老妪意味深长的对安云月说着。
老妪话一出,安云月立即警觉起来,她听得出老妪是话中有话,自然也非普通人。好在,安云月没在那老妪身上感觉到恶意。
安云月也不管什么杀机不杀机,牵连不牵连,对如今的她而言,最重要的便是父仇。
依老妪的言辞,想必知道些什么。
“刚才过去的那人是谁?”安云月问那老妪。
老妪无奈的摇着头,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团,垂老的两眼里,堆积满了岁月留下来的沧桑和黯然。
“也罢,也罢。既然姑娘非要趟这浑水,那我就告诉你,那人叫宋泽旭,是太子府里的门客。”提到太子的时候,老妪的语气稍微重了一些,似愤恨,但又比仇恨更复杂。可想而知,那个老妪与太子府,一定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