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过去的朋友,却看着她慢慢走上了歪路,也不知道究竟是本性如此,还是如她所说,命运不公。
其实,俞锦绣也可以理解楚琴为什么变成这样。毕竟她和詹妮从来没有感受过楚琴过去的生活,她们从来不为柴米油盐所苦,更不知道在大雪天里蹲在河边给弟弟妹妹和父母洗衣服是什么样的感觉。楚琴说,当时她的双手都长了冻疮,可家里的活不能没人干,于是她只能一遍一遍将手塞进冷水中,看着双手的伤口变得愈发严重,却还是只能自我安慰这是在止痒。
楚琴没有任何办法,她只能去读书,去改变自己的生活。但那时候的教学水平也就那样,楚琴又不是天生的读书苗子,所以即便再努力,也只不过是混了个初中的文凭。听说她是以进城之后能有更多机会遇到有钱人来改善家里的生活这个理由来到这里的,她也算是努力,报了个夜校的晋升班,愣是把高中给念完了。
詹妮一直说楚琴够狠,只可惜她是个不安分的,总想通过自己的容貌走捷径,否则,或许还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将日子越过越好。
“锦绣,那天楚琴在这么多人面前摆了你一道,你真不打算跟她计较吗?”
俞锦绣咬着筷子,认真思考詹妮的疑问。
说不生气是骗人的,她一再无视楚琴,并不是真的在退让,只是觉得若是这一生仍旧和她纠缠在一起,岂不是与过去的自己没什么区别?重活一世,她的目标并不是斗垮楚琴。
可是,如果楚琴一直在使劲伤害自己和她身边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俞锦绣笑了笑,“对了,张厂长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詹妮噗嗤一笑,“张厂长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又不是什么聪明人,哪里还真的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我看他早晚要来找你们的麻烦,这段时间大概是想要先等风头过去。现在,他估计从哪儿求了一个小人回来,躲在桥底下扎呢!”
想到张建文画着圈圈诅咒自己的模样,俞锦绣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倒真像他张厂长会办的事!
俞锦绣一直在说笑,仿佛自己不是事件的中心似的,那是因为她的心情还真是不错。
本来以为经过那次之后,她在单位的日子就难过了,却没想到,小日子过得还挺如意。这厂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张建文总是待在办公室里摆谱,她就根本不可能见到他,见不到倒也好,想到张建文那天朝着她伸手时色眯眯的样子,俞锦绣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张建文想要老牛吃嫩草,却一不小心吃了瘪,两个人压低了声音说笑,笑弯了眼,坐在邻桌的工友们看着她俩,眼中难掩担忧之色。
“这都火烧屁股了,锦绣也不急,她一个大姑娘,去那种场合算个什么事?别到时候被人家欺负了,那就真的太可怜了。”
“或许她还不知道吧,晚一点小萍会通知的。不过锦绣再聪明,到底也不像那些老油条这么圆滑。人家眼睛一眯,随时都能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不过咱们也帮不了什么忙,只希望她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