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笑了笑，说：“你杀了陆瑾珩，自己却要一辈子活在愧疚当中，沐笙，各种缘由，你就没有想到过吗？是谁导演出了这场好戏，你当局者迷，所有人都站在一旁，看你的笑话呢！”

时沐笙搅动着咖啡的手微微停了一下。

所以……

楚然缓缓道：“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

楚然在笑，她的笑容像是毒蛇信子一般，缓缓亲吻过人的周身，遍体生寒。

“或许，时廖夫妻，根本就不是陆瑾珩杀的呢？”

时沐笙的手颤了一下。

无论楚然说的是真的假的，不可否认，这个女人最易揣测人的心思。三言两语，便把时沐笙推向万劫不复的自我谴责中。

如果，时廖不是陆瑾珩杀的呢？

或者，陆瑾珩是无辜的……

再如……从一开始，自己就落到了别人千方百计精心编制的圈套中去。错怪了陆瑾珩，让他葬送了一条命。

时沐笙不能接受，也没有别的力量接受了。她现在只觉得遍体生寒，满脑子都是陆瑾珩如果是无辜的，她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自己置他于何处呢，如果是真的，时沐笙不敢想，自己该如何自处。

怕是赔上这一条命，也抵不下自己所犯下的错。

时沐笙抬眼，倏地和楚然的目光对视。楚然一片坦然，落落一笑。就这样看着时沐笙的眼睛，缓缓撕开了，深处的，那些惨不忍睹，被一层可笑的痂覆盖着的，鲜血淋漓的血肉。

“当初你和陆瑾珩在一起的时候，你泄漏陆氏机密，和时慕洵暗地里勾结，最后给陆瑾珩下了药，大婚之日，支开画舫中的所有人，让他跳进大海中，最终被林峰所杀”

楚然笑的温柔：“这些事情，我都知道呢。”

时沐笙觉得自己的头疼的简直要炸开了。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该不该相信她说的话。楚然的话全部是真的，和她的记忆严丝密缝的重叠，她确实做过这些事情，但如今一切推翻，如果……如果陆瑾珩不是凶手的话，该怎么办？

耳畔轰鸣，良久，时沐笙才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这些事情，都是谁告诉你的？”

“时慕洵啊。”楚然也不掩饰，轻而易举的说道：“时慕洵告诉我的，当初的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其目的，就是为了窃取陆氏的机密，搞垮陆氏，取代陆氏。”

说到这里，楚然突然苦笑了一声：“沐笙，你看我们多可怜啊，喜欢上了这么一个人渣。时慕洵的眼里只有利益和权力，为了这些东西，他可以背叛自己的原则，做出一切令人发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