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蔚熙醒过来的时候,是一个午后。
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阳光透过纯白的纱制窗帘,轻描淡写的映出跳跃的微尘,在言蔚熙的睫毛间翩跹而动。
时沐笙翻着一本旧书,是外国作家写的“牛奶与蜂蜜”,其中有一句话说“世界上最大的幸福,就是当你穿过残忍世界后,还能保持善良。”
言蔚熙“嘶”了一声。
时沐笙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
“蔚熙!”她抱住言蔚熙,眨眼间便已经热泪盈眶:“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距离言蔚熙昏迷,已经过去了三天。
“疼疼疼……”
言蔚熙捂着肚子,糟心道:“你能不能轻一点啊时沐笙?这样虚情假意的对待一个病号,不知道她刚刚大难不死吗?”
时沐笙微微松开了些,但仍是面掩不住的喜悦:“蔚熙,我很开心。”
“行了行了知道了。”言蔚熙最受不了这些肉麻的话,摆摆手说:“我饿了,快点大鱼大肉给老娘摆上来!”
“医生说你只能喝粥。”
时沐笙摇头:“现在还在恢复期,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言蔚熙揉了揉肚子,伤口在她的后腰处,不小心揉到,她“嘶”了一声,恨恨骂道:“林樱那小娘们居然敢拉我去挡枪子儿,好样的,给我等着!”
言蔚熙丝毫没有大病初愈的疲弱,反而精神矍铄,开口便是磨刀霍霍寻仇滋事的大嗓门:“沐笙,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了?林峰那杂碎呢?逃走没有?”
“没有。”
时沐笙摇摇头,把时慕洵为了救她受了重伤,以及楚然为了时慕洵把林峰捅死的事情,言蔚熙听了之后甚至感慨,问:“陆瑾珩呢?”
时沐笙愣了一下。
她还没有愣多久,言蔚熙已经拖着身体站直了身:“沐笙啊,我昏迷的时候,隐约听到你说,要和我一起去国外,这些话还作数不?”
“自然作数。”
“那好。”言蔚熙的身子一弓一弓的,活像个垂垂老矣的虾:“我伤好了,我们就一起出发。沐笙,你更应该知道,什么事情可求,什么事情不可求。譬如陆瑾珩,他虽然之前对你情根深种,但是你们互相伤害过一次,这寥寥的情意,也算断了个干净。以后你莫要痴心妄想,陆瑾珩如何,全然与你无关了。”
时沐笙比言蔚熙清楚这些道理,她扶着言蔚熙,道:“既然林峰已经死了,那么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只是……”
言蔚熙仿佛时沐笙肚子里的蛔虫:“你是不是在担心时慕洵?”
时沐笙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