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站在二楼,看着缓缓离开的车子,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随谁。”他说:“养的什么倔性子,和自己老婆置气牵连着我们两个老家伙,哎……”
陆夫人站在陆桥身后,瞥了一眼,问道:“他是谁的儿子,你还不知道吗?”
陆桥性子也倔,但他的倔只体现在某件事上,多数时间,他还是个热情开朗的正常人。不像陆瑾珩,他从小就不正常,待谁都冷冰冰的,实在不像个有血有肉的人类。
“沐笙月份大了,最近就不要出门了吧。”
陆桥说道:“路滑,时慕洵不是死了吗?前几日还活的好好的,可见世道艰难,咱陆家再如何落魄,我陆桥再怎么不济,守着你们两个女人安然平安还是绰绰有余的。”
陆夫人白了陆桥一眼:“沐笙爱去哪就去哪,你还能管得着啊?”
陆桥:“总要看着,瑾珩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我始终不放心……”
已经破产了,刘军打电话找到时沐笙,问他能不能到星辰娱乐去上班。些许日子没有出去,商业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时沐笙随口问了几句:“时运现在怎么样?”
刘军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别提了,时慕洵活着的时候,把时运经营的风生水起的,那么大一个公司。他离开了以后,被时嘉欣和几个时运高层瓜分股份,一心想要开疆扩土,投了几个项目,赚的少赔的多,这才几天啊,时运已经快要破产了。”
“时运”二字,从时廖一代传袭至今,已经葬送了两个时家人的性命,它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困住年少的陆瑾珩,纠缠一生。时沐笙对时运实在实在爱不起来,听闻它破产,有些时移世异的唏嘘之感。
这才短短几天,一年之中,偌大的市风云搅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如今是崭新的一年,但是时沐笙却体会不到一年前的那种心情了。
时沐笙还是去了时运。
她和沈嘉霖一起,刚刚泊好车,远远便见时运偌大的公司楼下无人清扫,许多纸页雪花似的乱飞一通,原本业务繁忙的写字楼此刻寂寥无比,人来人往中,时沐笙走了进去。
时慕洵的身后事,她必须要妥善处理。时嘉欣是个草包,高层没一个顶用的,看来时运大厦将倾,已经是必然。时沐笙已经盘算好了计划,将时运转让,尽最大的的力量得到更多的钱。
“沐笙,我劝你还是量力而行。”沈嘉霖不方便露面,因此墨镜口罩戴了个全活,身材高挑的站在时沐笙身边,高高大大的身体像是一个行走的模特:“时运比当初的陆氏更难搞,陆氏毕竟是你一个人,做的所有决策,人心都是向着你的。但是时运可不一样,你知道吗?时运就是一盘散沙,里面的股东各自为政,尤其是时嘉欣和你还是死对头,可想而知,这块山芋有多烫手。”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