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叶宏望着不远处巍峨的城门楼不禁一阵唏嘘,他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凤栖城外。当年,他就是从这个城门洞下如丧家犬一般仓皇出逃了出来,几经危难才得已脱身。如今五年过去了,西城门除了多了点沧桑感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连城门口那家小小的馄饨摊也仍旧开张着,而当初五湖帮的小幺傻六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脱胎换骨。曾经多少次梦见苍白色月光下的窑洞,梦见那张满脸络腮胡子时而憨厚时而狡黠的笑脸,梦见那一声“把头饶命啊,我们真不知道是帮主的贵客啊!饶命啊!”,这些都是他的心魔,困扰已久的心魔,该是到了结的时候了。
叶宏深深的吸了口熟悉的空气:垃圾、粪便和呕吐物的混合体味道,在当初安身的窑洞口停留了片刻后他又回到了中心大街上。一切是那么的似曾相识,他甚至看到了那么几束专注的目光不停的在来往的行人身上扫视着。“会不会把我看作“肥羊”呢?”叶宏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身着,不算华丽但贴身的常服,一路赶来未曾换过已显得皱巴巴了,沾满泥土的兽皮靴有些开口了,牵着马匹却不时东张西望着,还真是一副“肥羊”的模样。
看着迎面冲来的一名黑肤壮汉,叶宏微微一笑:“我是来找侯勇的!”疾步而来的壮汉顿时面露惊色仓皇后退,估计今晚他将昼夜难眠了,本以为是只“肥羊”,却不想这只“肥羊”竟是来找“老虎”的,侯勇是五湖帮的帮主。
撇了眼门面气派的吉祥赌坊,想当年在做小混混的时候,这个地方可不是他能进来的。漫步走入赌场大厅,立刻有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迎了上来:“大爷您来了,今天是来几把骰子呢还是推几把牌九?小人看大爷您今天红光满面,精神饱满,定能大杀四方。”果然是赌场的迎宾小厮,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的能说会道。
随手扔了过去一小锭银子:“我先四处看看,你去忙吧!”
欣喜的接过银子后,小厮更是笑得满脸是花了,弯腰道:“是,是,您随意,您随意,有事您唤小的。”
赌场的生意很好,人山人海,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充满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每张赌桌周围都站满了或满脸油汗或精神专注或歇斯底里的赌徒。
叶宏随意的转了一圈,就在一张摇骰子的赌桌旁停了下来。扫视了一遍四周,一群满脸黯然失色的赌客,就知道这张桌子的庄家风头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