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很好奇,作为大长公主唯一的女儿,凤无忧也就只有在出门的时候身边跟着几个侍卫,其他的时候就只有喜鹊这么一个丫鬟伺候着,还真是有些不符身份。
“呜呜……公主以前不是讨厌人多嘴杂嘛,喜鹊一个人也照顾惯了,那四个丫头……”
想到自己的地位会被四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取代,喜鹊不由悲从中来,簌簌的掉着泪珠子。
“人多嘴杂?”凤无忧不由笑了,“你这一张嘴只怕能顶十个,也不知道凤无……也不知道本宫以前是怎么忍得了你!放心吧,那四个丫头来了,你且让她们在悠然居内干些杂活,至于本宫贴身事物,还得你亲自来!”
喜鹊一听,眼泪立马收住,开开心心的继续替凤无忧梳头,不多时便收拾完毕。
见喜鹊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凤无忧不由心中暗笑,相处了这些日子,她发现喜鹊是个心思单纯干净的丫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身边都缺这种内心纯粹的人,也许这是凤无忧放喜鹊在身边的原因吧!
以前……
想起从前跟在她身边的阿蛮四人,凤无忧心中不由一刺,她们四人每一个都是历经磨难鲜血才活了下来,比起她们,喜鹊太过幸运。
那四个家伙,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想到这里,凤无忧不由一阵恍惚。
相府
柳清云隐在床榻的角落里环抱双膝,双眼无光有些呆滞的看着虚空。
她好恨,上天为何待她这般不公。
她好不容易嫁入了相府,哪怕做不成侧室只能为妾她也心甘情愿,只要能跟在一鸣哥哥身边,这种委屈和屈辱她生生忍受了,可是昨夜那个贱人将她掳走扔到暗巷,那个肮脏恶心的男人虽然未曾真的污了她的清白,可是一鸣哥哥带人来斩杀了那人时,她的衣衫已经被撕碎,浑身上下只剩下肚兜和亵裤,那般狼狈无状的模样,一鸣哥哥看到了,那些侍卫也看到了。
一鸣哥哥抱着她回来,脱下外袍罩在她的身上,遮掩了她的无状,可还是迟了,她被辱的事情不过半天便传遍了整个皇城,她这一辈子算是毁了,她本想了此残生,可是一鸣哥哥救下了她,看着她手腕上蜿蜒丑陋的伤痕,她的泪又流了下来。
她分明没有被侮辱,可是一传十十传百,那些流言才传了半日便成了她被人百般玩弄,一鸣哥哥为了不得罪爹爹,依旧将她带回了相府。
甚至还有人说,她是与人暗通款曲,在外面偷情被一鸣哥哥发现,他将她带回相府暗中处死了。
还有一些流言更加不堪入耳,让她只想现在就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不过那时又会有人说:看,闻人丞相的那个小妾,畏罪自杀了。
从嫁入相府的那日起,她就不再是柳尚书心爱的幺女,她是闻人丞相的小妾。
“哈哈哈”柳清云目光空洞,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哈哈笑着,那声音尖利刺耳,状若恶鬼。
“嘎吱”一声,柳清云的侍女玲儿推门进来,她看到柳清云这般模样,不由伤心垂泪。
“主子,您都这么坐着好久了,玲儿求求您吃点东西吧!您流了那么多血,不吃东西身子会扛不住的!”玲儿抹了抹泪,强颜欢笑道。
“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要救下我?为什么……”柳清云重复呢喃着,像是没有听到玲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