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凤微微点头道“三个月时间一晃即过,按照当前的形势,鹿士贞发兵乌凤寨的可能性要比进攻宁山的可能性要大的多,小妹有个请求实在难以启齿,不知周大哥可愿出兵乌凤山,助小妹抵御新平堡的攻势。”
“这……”周大当家为难道:“按理来说,鹿士贞的目标现在仅存乌凤山和黑风寨,乌凤山若是落入鹿老贼之手,黑风寨便要独对强敌,助战乌凤山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只是……只是这大半年来,黑风寨既然知道鹿士贞必定会再次攻打宁山,因此不敢说将宁山各条防线打造的固若金汤,但新平军想要攻上宁山,只怕鹿老贼也承担不起伤亡的代价,如果周某派遣大军去乌凤山助阵,这宁山防线必定兵力空虚而露出破绽……”
乌凤笑道:“周大哥的话不无道理,小妹也知道请黑风军前往乌凤寨助战有些不合情理,但小妹既然开这个口自然有小妹的道理,如今我们两座山寨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只要乌凤寨能逃过此劫,以后小妹就将乌凤寨解散,麾下兵卒尽数并入黑风寨!”
“乌大当家此言当真?”周大当家眼前一亮,周正不由露出鄙夷的神色。
乌凤苦笑道:“自然当真,乌凤终归是一介女流,要山寨基业又有何用,只是不想亡夫打下的地盘白白被鹿老贼攻占罢了,而且小妹说的还仅仅只是其一,周大哥说宁山防线稳固,这一点小妹上山之时已深有感触,但若是鹿士贞大举围山,以宁山上的粮秣能够坚持多久?”
周大当家脸色有些难看,宁山一面绝壁,一面有环水作为天然屏障,新平军来攻只有两路,这大半年时间周正练兵,而他则是不断加固这两面防线,与上次宁山之战时的防线相比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这也是他对于新平军大举来攻最大的底气之所在。
但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正如乌凤所言,若鹿士贞对宁山只围不攻,黑风寨一万多人吃马嚼,最多半年必然断粮,真到了那时候,黑风军只能下宁山与新平军决战……不管胜负如何,这大半年精心打造的宁山防线岂不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周正默默打量了一番乌凤,这女山贼年纪已有三十四五,保养的却还不错,不说风韵犹存吧,至少若是以现代逆天的化妆技术涂抹一番,说是双十伊人估计都有人信,而且因为身在贼窝,这身上多多少少带着一缕缕英气,绝非一般花瓶可比,否则乌凤寨死了老大以后,她也不可能维持乌凤寨的基业长达数年不衰,可见其必有过人之处,现在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让他老爹陷入踌躇不决的状态,更是显得此女至少在战略大势上拥有着一般山贼没有的胆魄和远见。
乌凤自不知道周正对她的观感已经从不屑改观成了饶有兴趣,正色道“小妹这几个月来已经将乌凤山乃至数县的物资尽数转入桐城,足以支撑两万精兵两年食用,还组织精壮修筑城防,更是挖了三丈护城河,如果周大当家愿意出兵,小妹有信心让鹿士贞铩羽而归,只要我们能度过这次危机,日后少当家练兵备武,何愁不能在这幽州地界上站稳脚跟,与孟轻语、鹿士贞形成鼎足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