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的一声。
一只脚用力地跺了上来,阿娆躲得快,这才没有被踩到,但是地上那几颗残香已经彻底毁了。
阿娆愣了愣,稍稍退后一步。
“岂有此理!”
阿娆刚想取笑几句何宁,突然眼前身影一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接着便是何宁气急败坏地叫骂声:“姓梁的,你竟然敢打本小爷?本小爷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病猫尚知自保自救,你比那病猫还不如,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脚下去,毁了什么?”
梁掌柜觉得自己心痛得滴血。
那几块香,即便是残品也价值不菲,这下倒好……
“我管它呢,我今天就打死你这老不死的。”
“你敢!”
何宁刚跳起来刚想打回来,后面忽然传来一个微凉的声音,接着,他的手便被钉在空中了。
“夫人,竖子无知,冒犯了!”
荀同叙说着,手指一用力,那个叫何宁的手竟然以一种诡异的角度耷拉了下来。
天呢,这就直接给卸了?
阿娆看着他一系列操作,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招呼都忘了怎么打了。
那梁掌柜简直就像见了救星一般,“公子,您可来了,您要是再不来,我们月江香铺……”他想说你要是再不来我们月江香铺就完蛋了,但是一想当着阿娆一个外人,自己说话还是要留点儿分寸,于是改口道:“您要是再不来,这上好的青麟髓可就要毁干净了。”
荀同叙看了一眼脚下,接着目光冷冷扫过何宁。
何宁痛苦得脸扭成一团,龇着牙,连连哀嚎。
“夫人,为了表达歉意,这香月江香铺愿以三倍价格收购,至于收香的钱,就让这位公子出吧!”
他说着,直接从那人腰里摘了荷包,倒出来,正好三锭银子。
阿娆自然是不客气。
“那便多谢荀先生了。”
“荀……荀……哥……”
何宁还想叫骂,见荀同叙脸色一冷,立即改了口:“哥,这件事别让我爹知道,我……我也是受人蛊惑啊!”
说着,便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他本来是个游手好闲之徒,因为能背诵几首淫诗艳词,便自封了个绰号叫何探花,平日里也就跟一些酒肉之徒流连花柳之地,香铺的生意那是一窍不通。前几日他听说自己的狐朋狗友陆东床被人揍了,就跑去看他热闹,顺便讨回他借去的银子。陆东床自然没钱还,他怕何宁纠缠,就把阿娆拿出来当挡箭牌,说阿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骗取了梁掌柜的信任,把本来分文不值的香卖得奇贵。何宁一听就急了,那钱是他家的,怎么能随便被一个女人骗去?于是两人就商量好了,等阿娆去供香的时候捣蛋,然后何宁再到自己老爹面前添油加醋一番,顺便骗个零花钱。这事他本来也不觉得稳妥,奈何他头脑简单,被陆东床一句“连个女人也搞不定吗?”就激来了,也没有想自己根本对香一窍不通,更没有想到会碰到荀同叙。
这件事要是被爹知道了,非打死他不可,若是换了梁掌柜,到时候他塞点钱让他闭嘴就可以了,但是眼前这个人是荀同叙啊,油盐不进的荀同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