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呵斥,陆凶以为那人又来了,立即一跃而起。
小七也拿着个家伙追了出去,刚追到门口,竟然顿住脚步,随即笑了起来。
“原来是你!”
他弯腰,摸了摸一只黑狗,那黑狗对他摇了摇尾巴。
“程大哥,是我家的小黑。”
陆凶点了点头,“我认得,它怎么来了?”
那只狗很听话,一般让它留在家里就留在家里,不会跟来。
“它,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小七想回来,却被那狗一口叨住衣服下摆,使劲往外拖。
“我跟你去看看!”
陆凶和小七跟着那只狗走,那只狗在前面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生怕这俩人跟丢了。
“程大哥,你看,那里好像躺了一个人。”
狗走出村子,钻进一片荒草,两人也跟着钻了进去,走了不远,便见到里面一片草被压倒了,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胸口还有一支箭。
“还没死!”
陆凶上前,探了一下那人鼻息,一用力,已经将那人过到肩上。
胸口的伤扯的丝丝的疼,他已经顾不上了。
“程大哥,你要救他?可是……可是他是什么人我们不知道啊!”小七是个好人,就是为人处世谨慎了些。
“先不管这些,救人要紧!”
陆凶看看左右无人,小心地将那人一路背到香坊。
阿娆见他背了个人回来,被吓到了,然而,很快,她便恢复了镇定。
“大哥,他的箭不能留在里面。”
“我知道,对了,阿娆,你去给我拿杯酒来!”
陆凶吩咐道。
阿娆应了一声,刚一转身,便听噗的一声什么东西喷了出来,回头一看,陆凶竟然生生将那人的箭拔了出来,那人动了动,便安静了,好像痛晕了过去。
看着陆凶一脸的血,阿娆有些吓傻了,而那个小七因为晕血,早已倒了下去。
“这箭上有毒,阿娆,你现在去给我采些夏枯草来!”
他其实根本不需要喝酒,之所以把阿娆支开,只是不想让她看到这血腥的一面。
那箭他有几分印象,看到那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哦,好,好,我去!”
军队里经常有人受伤,军医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们这些士兵就用自己的土药先解毒止血,所以,一些伤口他能处理。陆凶跟阿娆说了夏枯草的样子,阿娆立即出去了。
待阿娆出去,陆凶找了把剪刀,想将那人的伤口割开。
毒已经深入血肉,必须挤出毒血。
他怕那人醒了动弹,就找了麻绳把那人捆绑好,又用剪刀挑开他的伤口,一点一点往外挤蓝色的血液,直到最后那蓝色淡了,他才深吸一口气,咚的一声坐在地上。
这毒,叫鸢尾,是蛮人所用。
不过,这江宁县离蛮人大营远得很,他怎么带着箭跑到这里?难道他一直被蛮人追杀到这里?他为什么又被蛮人追杀?
那人痛得早已昏死了过去,这会儿也没有半点儿反应。
陆凶起来,翻出他的腰牌,一个硕大的“南”字映入眼里,他的神思一下恍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