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胤禛的脸色看起来极为苍白，俊逸逼人的眉头一直紧皱着，双手背在身后，没有说话。

兮蔚远远的看着胤禛，夜色撩人，清风吹起他的衣袍，翻飞着他的衣袂，他清冷如霜的面容淡漠孤傲，绝美傲然。

“你不懂，”胤禛淡淡的看着十格格，笑道，“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明白。”

十格格歪着脑袋凝着他，裙裾飞舞，笑声清如银铃，“为什么不明白，我看是四哥你不明白吧，今日我瞧着年福晋不顾一起的冲向马场找你，想必她一定把你视作比她自己还要重要。”

胤禛错愕一愣，良久后摇头笑道，“怎么可能。”

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和讥诮，他根本不信，兮蔚会爱他？不会，绝对不会，从始至终他都不信。

兮蔚的心好似沉在冰窖中一般，冷如骨髓，痛的她无法自拔，他不信的，他不会信，她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胤禛的挚爱，他爱的人只有那个女人江阮。

十格格噗嗤一声笑道，“四哥，你跟年福晋如果不是真心相爱，那为什么要在一起？

她的问题让胤禛不知道如何回答，为什么在一起？他从来没想过，除了江阮，其他女人对他来说，都是一样。

不过是笼络人心的工具，他要的从来不是年兮蔚，只是年氏一族的势力，就算不是年兮蔚，谁都可以。

兮蔚看着胤禛脸上淡漠清冷的神情，苍白的唇瓣不由扬起一抹讽刺，她一直都明白胤禛的心意，一直都明白。

两个人很默契的不提及此事，他要的是年氏的助力，她要的是下半生安稳度日，两人各取所需，根本不用涉及感情，又何尝不好？

十格格跟着胤禛往帐子的方向走去，胤禛没有发现兮蔚，和十格格两个人越走越远。

“四哥，”十格格拉了拉他的衣袖，月光下，一双美眸印着银色光辉，晶莹剔透，机灵可爱，“如果年福晋喜欢你，你会喜欢她吗？”

兮蔚站在距离他们很远的地方，自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话语。

胤禛盯着十格格看了良久，许久后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吧。”

“你还没回答我，”十格格拉着他的袖子，不依不饶道，“你告诉我嘛，我想知道。”

“不会。”

他的回答干脆果断，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怎么可能喜欢年兮蔚，谁都可以，年兮蔚不行，他绝对不会喜欢年氏的人，也绝对不会喜欢年兮蔚。

十格格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我觉得年姐姐很喜欢你，你们应该好好在一起的，只是……可惜了。”

马场上的事，谁都看得出来年福晋对四阿哥一往情深，可是，他不信，也不在乎。

年兮蔚纵然对他情深似海又如何？这从来不是他所考虑的，他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况且，他也失去了江阮，他会对年兮蔚好，只要有年氏一族在的一日，他都会对她好，至于其他，他不会给，也给不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伤人的。

“别想了，回去吧。”胤禛拉着十格格走回了帐子。

月色冰冷如水，清凉的光晕洒在兮蔚的脸上，她洁白的脸颊好似镀上一层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