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心始终记挂着江阮,根本无心听那拉氏说话,只是随意敷衍的点点头。
“若是真按照嫡福晋所说,那么岂不是咱们内宅府中的罪过?所以才连累了阮福晋,”她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几个人听得见,“若是如此,那么只怕八阿哥心中不安啊,况且,咱们府中的风波,传出去,怕是对贝勒爷的名声不好吧,不知情人还以为是贝勒爷和嫡福晋管教无方呢。”
兮蔚话音刚落,胤禛侧过脸来,打量着她,许久未见,她的神态愈发清淡了,面容淡漠,平静的凝着那拉氏,那拉氏的脸色很不好看,却强装着镇定,微笑道,“妹妹考虑的有道理。”
兮蔚的笑容低沉而温和,“妾身以为,此事若是继续牵扯下去,那么传到陛下耳中……那么贝勒爷以为如何?”
“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息事宁人?”胤禛淡淡的瞥向兮蔚,挑眉道,“或是你有好主意?”
“妾身以为……不如让此事平息下来,再作打算。”她睨视着胤禛,若是胤禛继续追查此事,那么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会不会越闹越大。
“那么妹妹以为如何?此事已经众人皆知,又如何瞒得过?”他们几人的声音低沉而轻缓,像是在仔细琢磨。
“按妾身的意思,不如将这一切当做是意外,落胎的药物,任何食物稍有不慎都会成为落胎药,例如桃仁、蟹肉、山竹……不如就说是阮福晋不小心服食了这些食物,所以才会小产。”
兮蔚如此说,是希望息事宁人,也是为了保全胤禛,胤禛看向她,目光带着深深的探究,她不知道她是为了帮他还是为了保全自身,对她的用意心存怀疑。
“那么依妹妹的意思,是要我们将此事推脱的一干二净?”那拉氏面容肃穆,“阮福晋的孩子……真是无辜啊。”
兮蔚挑眉看向她,“难道嫡福晋希望整个贝勒府背上罪名吗?如若嫡福晋当真如此想,那么妾身也没有办法。”
“吵吵嚷嚷的成什么样子,”胤禛冷淡的开了口,“此事我自有分寸。”
兮蔚和那拉氏也不再说话,不知道胤禛到底要如何,良久后,八阿哥胤禩走了出来,长叹了声,对胤禛拱手道,“多谢四哥。”
“八弟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胤禛淡然的回道,“发生在我府上的事,我定然会给八弟一个交代。”
君湄咬了咬薄唇,看向兮蔚,她不知道四阿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听那拉氏说道,“阮福晋的事纯属意外,方才妾身查过,是因着阮福晋服食了大量桃仁,所以才会小产……”
那拉氏说完后,叹了声,看向孙太医,“太医查证,可否属实?”
太医见状,点点头,道,“的确如此,桃仁一般人服食倒是无所谓,可是有孕的女子是万万碰不得的啊。”
兮蔚眉梢一挑,这孙太医看来是胤禛的人,胤禩闻言,面容沉了沉,“如此看来,那倒是阮儿自己不小心了。”
“也怪不得阮福晋,是妾身的罪过,管教下人无方,以至于在阮福晋的吃食里搀了桃仁。”那拉氏说完跪了下来,兮蔚和众人连忙随之跪下,只见那拉氏满脸愧疚不安,“请贝勒爷和八阿哥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