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福晋,”苏陌寒身穿简单的祥云墨袍,腰间罗带紧束,整个人身姿笔挺,英气不凡,若不是听墨雪说他只是个守卫,她还当真以为是哪家的少爷了,苏陌寒拱了拱手,道,“属下已请来了大夫。”
兮蔚故作勉强的点点头,气若游丝的说,“有劳了。”
苏陌寒与她相隔甚远,他恭敬的站在原地,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兮蔚偷偷的打量着他,他举止有礼,气宇轩昂,怎么都不像是个小小的别院守卫。
兮蔚悄悄地向墨雪使了个眼色,墨雪便让他先出去了,大夫是苏陌寒请来的,知道榻上的人是贵人,又听守卫称呼她为福晋,便知道此女子身份地位非同一般,恭敬的道,“不知福晋何处有恙?”
兮蔚勾起唇畔,佯装虚弱,“这荒郊野岭的,不知大夫是如何赶来的?”
守卫头儿不在,如此一来请大夫便是麻烦事,从这赶到的城中怎么都需要两个时辰,可苏陌寒区区不到半个时辰便找了人来,若不是糊弄她,那便是找的村野大夫。
只听那大夫结结巴巴的道,“在下是……是……”
“村野大夫也配和咱们福晋看病吗?”墨雪脑子飞快的一转,再加上陪在兮蔚身边多年,立刻明白兮蔚话中的意思。
“在下只是……只是……”
兮蔚慢慢的坐起身,眼底含怒,“好啊,那苏守卫竟然敢随便找一人来糊弄我!”
兮蔚的声音故意提高了些,那大夫见状立刻急了,“福晋息怒……息怒啊……在下不是什么山野大夫,只是……只是陌寒以为福晋病的不轻,紧急之下才请了在下前来……”
“陌寒?”兮蔚喃喃念道,冷哼了一声,“可见你和那苏守卫关系匪浅,你倒是说说,你们什么关系……否则……”
兮蔚眯了眯眼,眼底流露出一丝精光,冷笑道,“一五一十的说。”
那大夫见状,叹息道,“在下是罪臣,本不配和福晋贵人看病,只是这荒野中实在难找大夫,离城中又远,一来二去怕是耽搁了福晋的病情,所以苏守卫才找来了在下。”
“罪臣?那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兮蔚瞧那苏陌寒的模样便不像是下人,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而眼前这个大夫,也不像是寻常人。
“在下本是太医院院判苏泊松,”那大夫满脸褶皱,年逾花甲,早已是鹤颜鸡皮,“苏陌寒便是在下的幼子,只可惜当年因着圣祖爷先皇后难产一事而受牵连,在下被革职,便在这郊外搭了棚子给人看病。”
苏泊松说完,无奈的叹道,“连累了陌寒这孩子。”
“太医院院判,可见苏大人您的医术非同一般,”兮蔚连忙道,“墨雪,给苏大人搬张凳子。”
“使不得啊使不得,福晋,在下是罪臣……”苏泊松连声拒绝。
“在我这,你只是个大夫,”兮蔚淡淡的笑道,“其实我也无病,只是听闻苏守卫为人正直,所以想着找机会见见他,他的确正直,若不然,此事怪罪下来,苏守卫有很大的过失呢。”
她原本想着看那苏陌寒可不可用,想不到竟然扯出这些关系,兮蔚弯起月牙似的眼睛,日后定然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