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蔚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朝着胤禛走去,她走到他的面前,唇角流露出一丝无奈,“从很早以前你就对我说过,既然我们是互相利用,那么有没有感情又有什么关系,感情从来都不是你我所想的问题,不是吗?”
胤禛不再看她,捋了捋衣袖,朝着门外走去,破旧的院内,他回头看向兮蔚所住的那幢屋子,破旧的屋檐下,她站在窗前,破碎的窗户明纸遮不住她的苍凉和忧愁。
她的心被紧紧封锁,密不透风。
他无论如何都走不进她的心里去,无论如何都无法触碰到她的心。
胤禛转过身去,风吹起他的锦袍,他不知看向何处,却是百感交集。
多年后,纵然他君临天下,纵然他驰骋风云,他始终忘不了,当初那个清冷的背影,她说过,一切如他所愿,可她永远不知他的愿望究竟是何?
他隐隐听到她的叹息,轻声长叹,他没有再回头去,兮蔚,这一生,究竟我们谁负了谁。
又是谁辜负了谁的真心。
一日后,兮蔚随着胤禛回了府邸,胤禛亲自去接兮蔚回府一事,在府中穿的沸沸扬扬,那拉氏听闻了这个消息后,震惊的拍案而起,“贝勒爷亲自去接她了?”
“是啊,”碧落小心谨慎的回道,“贝勒爷出去了一整日,连张正都没带,问张正贝勒爷去哪了他也不知晓,谁知今个儿早上才知道,原来贝勒爷是去接年福晋了。”
那拉氏的双目眯了眯,他竟然独自一人去接年兮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众人,年兮蔚在他心目中究竟有多么重要。
“他们回来了?”那拉氏挑了挑细长的眉,眼底划过一丝狠辣。
“是的,贝勒爷亲自将年福晋送回了凤礼堂,现下应该还在凤礼堂。”碧落连忙上前扶着那拉氏站起身。
“既然回来了,总得去看看,去把我收着的那对碧绿海棠金步摇取来。”那拉氏开口说道。
“可是,那对步摇是贝勒爷前些日子赏赐给福晋您的,您一次都没戴过呢。”碧落震惊的抬起头,看向那拉氏,诧异道。
“那又如何?如今,年兮蔚才是贝勒爷心中至宝,既然如此,我这对步摇给她又算什么,”那拉氏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吧,去见见那位许久未见的年福晋。”
碧落忙去取了锦盒扶着那拉氏前去凤礼堂,凤礼堂里,兮蔚带来的几个丫头正在收拾东西,胤禛陪着她坐下,许久未回来,一切布置依旧如她离去时一样,胤禛又着意添置了许多,丫鬟婆子伺候的人也添了不少。
胤禛坐在榻上和她喝茶,指着茶具道,“这是刚烧出来的白瓷,我知道你喜欢。”
兮蔚把玩着手中的白瓷,清透细腻,毫无瑕疵,宛若上好的玉器,“当真是好瓷。”
几缕碧落的茶叶浮在水面上,干净通透,兮蔚轻嗅着茶香,烟雾缭绕间,她看到胤禛淡漠的面容,不由浅笑道,“多谢。”
胤禛见到她露出一个绝美的笑靥,眉眼间划开难以掩饰的惊喜,他微微怔住,她想要的一直都这么简单,只是他一直忽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