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胤禛说过，他说，哪怕是死，她年兮蔚这一生也别想离开他。

是啊，她不能离开。

但她的心，终于自由了。

她的心，终于不用再记挂着胤禛，不用放不下胤禛了。

见到忱青最后一面，她恍然大悟，原来，她放下了胤禛。

放下了那个人。

她的心，终于属于她自己。

兮蔚淡然地叹息道，“年家的情形，我就算不知，也猜得到，”她握着忱青的手，“与我而言，在这，活着，死了，毫无分别。”

忱青的心痛的不能再痛，他把兮蔚抱在怀里，“你生，我陪你，你死，我亦陪你。”

“你陪我做什么？难道到了阴曹地府，你还找我去？”兮蔚笑起来，笑容难得明晰。

“是，我找你，我要娶你为妻。”

错过了一辈子，到了阴间，他还能再错过？

娶她为妻？

兮蔚听到这几个字，眼泪簌簌落下，她捂着脸，指缝间尽是泪水，她佯装笑着，“说这些无用的话做什么。”

“如何无用？”忱青把她的手放在胸膛前，“我纳兰忱青，生生世世……只想娶年兮蔚为妻，不离不弃。”

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兮蔚哭出来，哭得愈发难受，她一句话说不出，泪水如泉喷涌而出，沾在忱青的衣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