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的灯终于暗了,江一寒快步的走到门口,询问白元修怎么样了。
医生的脸上带着放松的神情,安慰她:“他没事了,不过如果再怎么喝下去,那就说不准了。”
江一寒点了点头。
白元修被推了出来,他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眉头紧皱,似乎十分不舒服,那么虚弱,他的嘴巴里还是在喃喃自语。
江一寒不能听的清楚他在说什么,神情疑惑的看向了苏染。
“如果没有意外,他在叫你的名字,一寒。”
一路上,白元修都在念叨江一寒的名字。
苏染很识趣的没有再打扰他们,容铭远也挂完了水,她带着容铭远离开。
海边的别墅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了,这个房子里面发生了太多的故事,苏染推开门,里面的潮味扑面而来,如同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了一样。
容铭远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忍不住出声:“染染,以前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苏染点了点头,扶着容铭远走了进去。
容铭远坐在沙发上,靠在了后面,苏染倒了杯茶放到了他跟前,包里是医生给开的药,她拿出来,连同容铭远给她的两份要她给向晚的资料,这会儿,她坐在沙发上,随意的翻看着,不禁皱了眉头,资料上面的字迹,她居然有一股莫名的熟悉的感觉。
可是看签名,却是完全陌生的名字。
她心存着疑惑的放下了资料,忍不住问容铭远:“铭远,向恒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向晚怎么会那么恨你呢?”
容铭远揉了揉眉心,显然,他并不想提起这段往事,这辈子,他容铭远对不起的人,只有向恒,每次想起来,都是满满的愧疚,尤其是,他还没能替向恒保住苏沫肚子里的孩子。
苏染见他神色不好,忍不住说:“那就先不说了,先休息吧,我去放洗澡水。”
容铭远却一把拉住了她,淡笑着说:“这件事,迟早也是要告诉你的。”
他简单的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苏染,刻意忽略了苏染在这件事情中受到的伤害。
伤痕毕竟是伤痕,就算结了痂,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疼。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浓重,江一寒坐在白元修的床边,静静的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回想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都在一直不停的伤害着这个男人。
他吊儿郎当,她就以为他没心没肺。
可是,在爱情里,根本就不会存在没心没肺。
江一寒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先遇到了臧雨诺,也许,她会爱上这个男子吧。白元修不舒服的动了动,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他嘴唇干的要裂开,江一寒找来了棉签,沾了水,在他的唇上轻轻柔柔的擦着,她从未这样伺候过别人,便是臧雨诺也不例外。
江一寒出神间,白元修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到床边的江一寒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瞬间的诧异和惊喜,但随即都被平静尽数掩去。
对江一寒,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虽然此刻她就在自己身边,还这么温柔的照顾着自己,但是,他还能指望他们之间还可能有更近一步的关系吗?
别傻了。
见白元修醒了,江一寒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坦坦荡荡的看着他:“白元修,我想跟你谈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了,你走吧。”
白元修似乎并不打算跟她多说话。
可是,江一寒是那么好打发的吗他让她走她就走呵呵,不可能。
江一寒摆正了他的脸,盯着他:“我说了要跟你谈谈,你就必须跟我谈谈,知道吗?”
她一副十足女王的姿态,白元修无语:“我是病人,病人好吗?你能不能尊重一下病人?”
“我不能。”
江一寒霸道的回。
白元修妥协,忍不住笑了,也许长久以来,他喜欢的就是江一寒身上这股子女王的气势吧。
他专注的看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你想谈点什么?”
江一寒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白元修,我们之间不可以更近一步,但却可以永远保持这种距离,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但并不是不可以有交集的,你明白吗?”
“总之,你就是不肯离开臧雨诺,对吧?”
白元修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爱情这东西,真的不是可以任由自己控制的,他忽然也有些释怀,如果自己不能放弃了对江一寒的爱,那么,又如何能要求她不爱臧雨诺呢?
这么想着,白元修忽然笑了:“我过段时间可能要结婚了,到时候,红包不能少啊。”
江一寒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你想要多大的红包?五毛够吗?”
白元修翻白眼:“臧雨诺是不给你钱花还是虐待你了要是你不想要他了,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我还是比臧雨诺大方的,我出一块。”
江一寒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