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俩走回家时,天色已黑,但家中不但没有饭菜香,连烟火气都没有一丝。
齐悦站在院门口正疑惑时,齐老太太一脸凶狠地朝她扑来,但见到齐永福的黑脸后及时刹住,但脸上愤恨不减,张口质问:“臭丫头,是不是你撺掇他们闹分家!”
齐老太太的唾沫直喷过来,齐悦忙着躲闪还未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身旁就响起齐永福的喝问:“谁要分家?”
齐永福脸色黑沉的厉害,但齐老太太这次可不怕,提高了声音嚷道:“除了老大那没良心还能有谁?”转头又指着齐悦的鼻子大骂,“你这祸头子,是不是要闹得全家不安宁才肯罢休?”
齐永福锐利的目光唰地射向齐悦,刺得她一个激灵,心底刚翻起的喜悦也没了下去,她张了张口,话未出口,齐传宗就赶了过来:“跟齐悦没关系,是我自己想分家。”
余秀莲也赶过来急声道:“这事跟悦悦没关系,是我提的。”
“我呸!”齐老太太一口唾沫喷到余秀莲脸上,“就你们俩,一个憨一个软,若没有她这祸头撺掇,你们俩敢跟老娘提分家?”
二房三房的人接二连三地走到院中,或许是齐老太太火力太大,以防惹火上身,就连王淑芬也难得没有插话。
面对齐老太太的指控,齐悦苦笑,她是想撺掇,只不过还没来得及。
不过,若是没有原主丢下的烂摊子和她的拒婚,一向孝顺齐老太太的齐传宗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提出分家的,但要是让她为了一个孝顺的名头而接受齐老太太的摆布,她是绝对不答应的。
“老娘告诉你,除了老娘死了,否则你别想分家!”齐老太太指着齐传宗撂下狠话。
但这样的狠话,在齐传宗刚提出分家之时齐老太太已经放过了,这次他没有回应,也没有低头,而是抬头满脸希翼地望向他爹。
齐悦就站在齐永福身侧,清晰地看到他手背的青筋都蹦出来了,显然是在极力压制怒火,但这压制在齐传宗看过来时达到了临界点,她忙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道:“爹,刚刚爷爷说了,我的婚事爷奶都不插手了。”
此言一出,齐传宗还没有反应,齐老太太就先炸了:“老头子,你这话什么意思,这祸头子的婚事你不插手,还不让我插手?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
齐永福却没有理会她的叫嚷,目光划过面露喜悦的大儿媳,而后落在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大儿子脸上,张口问道:“齐悦的婚事,我们老两口不插手,你是不是还要分家?”
齐传宗脸色僵住,父亲锐利的视线逼得他低下头,呐呐说道:“齐悦婚事困难,她娘和弟弟身体也不好,儿子羞愧,不想再拖累爹娘和二弟三弟……”
他话未说完,齐永福一声暴喝:“谁说你是拖累?”
锐利的目光一下子扫过去,原本幸灾乐祸看着大房被骂的王淑芬连忙摇头:“这话我可没说。”这话她是说过,但这会绝不能承认!
“谁敢说大哥是拖累?咱兄弟三人就大哥干活最出力。”齐传明一脸嬉笑,他只说大哥,却不提大房,至于心中到底怎么想,就唯有他自己知道。
齐永福的目光转向三房,齐传军立即表明立场:“二哥说得没错。”
听了两个儿子的回答,齐永福的神色缓了下来,不管两个儿子心底怎么想,他要的是他们的态度。幸好,他们没让他失望。
转头望着欲言又止的大儿,齐永福肃容道:“这家里没人说你是拖累,分家的话不许再提!”
一锤定音,他背着双手走向主屋。
齐老太太的下巴一下子扬了起来,朝齐悦哼了一声,迈着小脚跟上齐永福的脚步。
齐悦没有理会她,而是第一时间看向父母,她娘脸上带着得偿所愿的喜悦,但她爹齐传宗一脸苦涩,她担忧地唤他一声。
“爹没事,爹去劈些柴晚上做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