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说他们是从城里来的,这样说我应该没见过她姐姐的,可她姐姐的样子,我脑子里总有种模糊的印象。
刘梅说她的姐夫还在上面,说着她要过去搬她姐的尸体,我说还是我来吧,这大雪纷飞的,你一个女孩子肯定肯定背不起来的,刘梅很感激的给了我一个深情的笑,我不好意思再看她。
我们山村里的姑娘都很土气,所以我没真正见过什么美女,看见刘梅我脑子里出现唯一和她对比的竟然是蓝澄。
蓝澄只是个阴人,她的形象只出现在我的梦里,但梦里蓝澄温柔大方,用一个我也不太理解的词形容那就是有气质,刘梅相比蓝澄稍差一点,但差的不在长相,而是气质,感觉刘梅的眼神看着很勾魂,给人一种诱惑感。
所以我不敢多看她,我怕血气方刚的我,别出丑事,我背着刘梅姐姐往上走了大约一百多米,前面出现了一个平地,平地上有个棚子,刘梅说她姐夫就在棚子里。
我奇怪这里怎么会有棚子?还有这地方,我怎么感觉这么陌生,仿佛从未来过?没时间多问,我赶紧检查一个那男的。
现实是残酷的,没有任何奇迹可谈,刘梅的姐夫也已经被冻死多时了,刘梅很伤心,让我帮他们主持婚礼吧,圆了这对苦命人的夙愿。
我说行,本以为给活人主持婚礼,我还不太会,但给死人配冥婚,那就是我媒公的老本行了,这大风大雪的,我也不想搞得那么繁琐了,一切从简,好在我出门的时候身上随身带着蜡烛与燃香。
我将蜡烛与燃香点上,没有起身架,但棚子边有很多木头撑着,我用撑子将两个阴人起身,温度很低,但是一阵操劳后,我的身体开始热起来,只是手指已经冻的伸不直了。
我喊了祝婚词,没带纸就直接写在地上,然后将燃香递到阴人面前,吸完燃香你们就是夫妻了,在黄泉路上就不孤单了。
我刚说完,燃香便朝着刘梅姐姐的鼻孔钻入,我一惊,以前配婚这阶段都是走走过场而已,不会真吸得,唯一次就是我爸给我与蓝澄配婚时,蓝澄当时吸了燃香,之后蓝澄便一直处在似在非在的状态。
我赶紧将燃香换到刘梅姐夫的面前,他也吸了起来,我一惊,这什么情况啊?我赶紧将燃香拿开,转身准备插在地上。
就在我转身时,突然身后传来男女异口同声的说:“小媒公,谢谢成全啊。”
我吓得身子一颤抖,忍不住的问道:“谁在说话?”
站在我面前的刘梅说道:“我姐姐与姐夫感谢你呢。”
我抬头看着刘梅,此时刘梅似乎不一样了,她微微的低着头,眼珠却最大程度上翻着盯着看着,而且她的脸上仿佛缠绕着一股淡淡的绿色烟雾,看上去她的脸发绿,我问她怎么回事?
刘梅嘴角微微扬起,冷冷的说道:“小媒公,我漂亮吗?”
这太不正常了,我不敢回答她的话,往后退一步,后背却撞到一个人,我扭头一看,吓得魂都飞了,刘梅的姐姐与姐夫正并排的站在我身后。
两人脸色发紫的盯着我笑着,我一闪身跳到了一旁,他们三个身子一侧,并排的站在我面前,刘梅姐姐与姐夫,对刘梅拜了拜,说了谢谢。
我这时候看刘梅姐姐,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想到这个人,我吓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那个女人叫苏红,这事还得从十年前说起。
事情发生于之前停放蓝澄的老屋,当时我还不满九岁,老屋是我叔公家,叔公儿子出门打工,留下妻子苏红与老父亲在家里,因为叔公儿子常年不回家,苏红又年轻气盛,后来就传说她与邻村的赵二狗搞在一起。
叔公干活回家发现了这对奸夫淫妇,可叔公不是两个年轻人对手,这事又不好意思张扬,只能自己憋着,苏红与赵二狗更加有恃无恐,竟然公然在家里偷情,叔公终于无法忍受,最后提刀将二人全部砍死,最后自己上吊死了。
叔公儿子因为家破人亡,受不了打击,从此失踪不见了,老屋也成了鬼屋,据说没到夜晚里面全是哭闹声,住在附近的乡亲们都怕的受不了,将家搬到了村庄里。
自从蓝澄放在老屋后,我在老屋也住了好几天,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我以为这都是谣言,没想到竟然在这看见了苏红,认出了苏红后,这个男的我也有了印象,这不就是邻村那个被叔公抹了脖子的赵二狗嘛。
怎么会这样?这个刘梅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让我给两个死了十年的人配婚?而且这两个人还是害的我叔公家破人亡的人,我竟然给他们配了婚,我怎么对得起叔公,怎么对得起王家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