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却真切的看到了井底的景象,下面火光四射,哭天喊地,各种人物衣衫褴褛的被半人半兽的东西用铁链拖着走。
有的人被齐腰斩断,下半身扔进油锅里,上半身拖着肠子在地上痛苦的乱爬,有人被五花大绑,半人半兽用钳子夹着他的舌头往外扯,还有人被抓着,用锯子从裆部往上锯,我看的全身软了下来,实在太恐怖,这就是个活生生的地狱啊。
这时一个半人半兽仰着头看着我说:“来啊,来啊,这才是你的归宿。”
虽然恐怖的不行,但那半人半兽的呼喊如同有这特殊的魔性,让我情不自禁的就想跳下去,这时我突然感觉脸上手上传来针扎一样的刺痛,痛的我翻身滚到了一边。
这时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扭头看自己的肩膀,蓝澄闭着眼静静的扒在我背上,我坐起来,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好在我一次次的化险为夷,我真担心我什么时候会在梦里结束自己的小命。
“不要拍了,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我这才发现一个老人站在我身边,那老人岣嵝这腰,身上背着给袋子,手里还抓着一把糯米,我猝不及防的,他将手里的糯米砸在我脸上,如刚才一样的刺痛传来,痛的扎心,但我的大脑却越来越清晰。
老头撒完糯米说:“走吧。”
我爬起来问道:“老人家,您是谁?”
老头回头看我说道:“叫二爷。”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别看二爷岣嵝着腰,苍老无比,但在雪地里走起来却十分轻快,我赶紧跑步跟上。
我跟在二爷身后,我问他:“二爷,您怎么到这边来了?”
二爷答道:“我每日都在等你,可惜你老子不让你来。”
我听着想笑,二爷是不是年纪大了?或者认出人了?他八十岁,我十八岁,素不相识,他等我做什么?
我也不好说他糊涂,我就提醒他,我是胡天的儿子,二爷说他知道,之后他不再理我,我也找不到话题,这天给聊死了。
从这边到后山村还有好一段距离,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我显得有些无聊,我便没话找话问他为什么用糯米砸我?而且那么痛。
我以为二爷不会理我,可没想到他却给了我答案,糯米辟邪,山鬼庙与枯井邪性的很,传说枯井通往地狱,经过枯井时,会听到来自地狱的呼喊,活人会被迷惑,看向井底,井底春光明媚,散发着美食的香气,人们笑脸相迎,让人心旷神怡,一不留神就会跳进去,从此坠入无间炼狱,而糯米是唯一能砸醒被迷惑的人。
二爷说到这,我才明白上次为什么我爸要我们在袜子里装盐了,可惜王彭将我最后那点糯米给扔了,要不然兴许他不至于死的那么惨。
这是一方面,还有刚才二爷说井底春光明媚一片祥和,这显然不对的啊,我刚才明明看见下面就是无间地狱。
二爷听着我的话,停住脚步猛回头问我:“你看见下面无间地狱的景象了?”
我说是的,并且将景象描述一遍给他听,二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雾比较大,我看不清他的脸,但即便如此,我也能感觉到他十分震惊。
二爷结结巴巴的问:“你……你看到了地狱?”
我说是啊,二爷晃了晃身子,最后说了句:“走吧,走吧。”
我能感觉到二爷的变化,我想问他究竟怎么了?但二爷自此闭口不言,我一路跟着他来到后山村,后山村果然如同传说那样,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光亮,二爷推开门,发出“咯吱”一声,屋里黑漆漆,后山没有通电,二爷点起了油灯,虽然光线不大,但至少有了亮度。
二爷指了指旁边的躺椅,让我先将蓝澄放下,我环顾四周,这是个纯木质的房子,还是个两层楼房,只是年代太久,木头表面早就发黑,整体散发着沉闷的年代感。
我看着看着,目光落到了二爷的脸上,这一眼可把我吓得不轻,二爷左边脸肌肉缩在一起,嘴角最大限度往上翘,眼袋最大限度往下垂,看着怪异恐怖。
二爷说:“不用怕,我这脸受过伤。”
我觉得刚才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连连道歉,二爷也没理我,而是告诫我:“你晚上睡二楼西侧房间,带上女娃子,记住晚上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理会,除了我敲门,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