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蓝澄站在塌成废墟的房子前,我还没从这突发情况中醒悟过来,几个小时之前,我还跟着二爷一起准备东西与雌雄凶鬼战斗,可转眼间,凶鬼没了踪影,二爷死了,连房子都塌成这样,大半夜的我就站在风雪中瑟瑟发抖。
虽然现在是夜里,可我觉得这里的日夜也没什么分别,白天也是雾蒙蒙,靠着雪地反射一些昏黄的光芒,晚上也是一样,看不清但也不至于一抹黑。
“去我家坐坐吧。”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那个丰腴少妇,她穿着十分单薄的老式连衣裙,媚笑的看着我。
我想起二爷嘴里吐出的尸虫,浑身跟爬满蚂蚁一样难受,对女人有了很重的恐惧感,女人看上去十分自然,指着塌成废墟的屋子说:“都塌了,去我家坐坐吧。”
我刚才背着蓝澄逃跑时,大衣没穿,现在全被埋了,我穿的也单薄,现在我已经冷的嘴唇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了,我确实需要去个暖和的地方修整一下,最好加件衣服,要不然穿过大坡谷我非冻死不可。
虽然这个女人可能不是人,但女人家里我去过,还是很干净舒适,大不了我不吃她的面条就是了,我现在也没什么退路,一咬牙便跟着女人去了她家。
我一进门,“啪嗒”一声大门自己关上了,我一惊这什么意思?女人渐渐转身说道:“外面冷,关门暖和。”
我发觉女人的屋里似乎跟之前有所不同,之前屋里很整洁,但是墙壁黑乎乎的,这倒很接近农村的房屋,可此时屋里却有淡淡粉色雾气,而且还有一股怪异的香味,让人浑身有种酥麻的感觉,女人让我将蓝澄放在火桶里。
我大脑的反应之前慢了很多,我将蓝澄放在火桶里,我也坐在火桶上,身体暖和一些之后,思维也变得清晰起来,我不能在这里长留,我看火桶上盖着一个黑色布,那是农村专门用来盖火桶,防止暖气走失用的,都是用布袋装着棉花的,十分保暖,我想拿着这个批在身上,应该很保暖,我想着将这个弄到手便走。
这时,妇人从房间走出来,媚笑的看着我,她脸上多出来一层厚厚的白粉,看上去白的有些瘆人。
我赶忙说道:“谢谢大姐的接待,我还有事要走了,只是天寒地冻的,是否可以将火桶盖布借给我抵御寒冷。”
妇人痴痴的看着我笑,我看她脸上的粉随着她的笑容往下落着,这得擦了多厚的粉?妇人说道:“天寒地冻,为何这么急着走?留下来吧。”
妇人说着快速的接近我,我吓得往后退,后背撞在墙上,她贴着我的胸膛,说道:“多少年没人来到这里了?你既然来了,就留下来陪我吧。”
说完这句话,竟然呜呜的哭泣起来,我紧张不已,不敢将她推开,但又不敢动,只好好言相劝,让她不要这样,咱们人鬼殊途,你在这里也是受苦,不如待我出去后,帮你超度,让你步入轮回。
我的一席话引来女人“咯咯”笑,她直起腰,离开我的胸膛,笑道:“你错了,我不是鬼我是人,昨天下午和你一起的老家伙才是鬼,你被他迷住了。”
妇人说的是二爷,她说她不是鬼,若她不是鬼,为何能将面条变成尸虫?妇人听着笑了起来,说我中邪不轻,她起身去厨房又从厨房端出一碗面条递给我。
我闻那香味,正是昨天二爷吃的面条,可想起尸虫,我马上将那面条推开了,妇人接着又端出一个碗,放在桌子上。
我一看,我的头发都竖起来了,那碗里一条条蠕虫缠在一起蠕动着,正是昨天二爷吐出来的尸虫,我赶紧将视线转移,这个实在是太恶心了。
妇人将虫子倒在了地上,从屋后跑出几只鸡,不一会儿便将那些虫子吃的干净,妇人说道:“昨天有两碗面,一碗准备给你的,是真的面条,一碗是给那老鬼的,就是这尸虫,但那老鬼将你的面条也吃了。”
妇人说老鬼吃了尸虫没问题,他之所以吐出尸虫那是因为他吃了面条,活人吃不得死人的东西,死人自然也吃不得活人食物。
我不想与妇人过多谈论,我只想能快些离开,但妇人唠叨不止,基本都是说二爷是个鬼,欺骗我,让我不要相信她的话之类的,这么说二爷的坏话,我听着有些不爽,我便说道:“二爷已经去世了,为了我跟凶鬼搏斗,重伤而死,所以他是我的恩人,请你不要再说了。”
妇人听着放声大笑,指着我说道:“真是个傻孩子,陈自而也算是好人?我告诉你,昨晚与凶鬼搏斗的不是他而是你,我亲眼看见你与苏红、赵二狗这两只凶鬼搏斗,凶鬼被你打的重伤逃走,这与老鬼有什么关系?”
我本不想听妇人说话,可这句话倒是提起来我的兴趣,因为二爷临死前,也说了一句,是我在梦里打退凶鬼,现在妇人也这么说,如果妇人撒谎,难道这么巧与二爷说的一样?
妇人见我疑惑,继续说道:“这个村子自从大火之后,死的死逃的逃,恶鬼横行,那个洗澡的男人便是死在大火中的人,因为怨气未了,几十年都在村里徘徊,用水清洗着身上被烧成焦炭的皮肤,老鬼让你去找他,你觉得老鬼不是在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