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说:“你现在不懂,将来你会懂得,收好照片,当你那天能看出坐着的男人的面容时,你就会真正的认识你自己了。”
我看着手上的照片,还是跟之前一样,站着的是陈自而,旁边的女人是夏雪梅,前面坐着的男人脸已经滴了水,完全模糊了,不可能修复的,旁边坐着的女人与夏雪梅完全不是一个样子,所以怎么可能是一个人?所以我又怎么可能看清那个坐着的男人的脸?
厉不再说了,让我将照片收好,终有一天,我会知道他今天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接着他伸手,让我将肥皂给他。
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再隐瞒也没什么意思了,我便将肥皂给了他,厉接过肥皂,手有些颤抖,他将肥皂,轻轻的抹在胸口,奇迹出现了,他本来漆黑破裂的皮肤竟然愈合了,变成了正常模样。
他将肥皂抹遍全身,他的身体恢复了正常,就剩他的脸了,他转过身子背对着我,将肥皂擦着自己的脸上,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我想他应该恢复了面容。
接着我听见他咀嚼声,从他的背影看来,他好像将肥皂给吃了,厉小声的说道:“浩宁,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我已经完成我所做的一切,这个肥皂是我的心,老天惩罚我,挖了我的心,陈自而用他十辈子的性命换了这颗心,替我保管,我今日吃了自己的心,我将化为一缕风,也许我们还能再见,也许我们再也不见,你快去找老杨。”
厉说话的过程中,身体已经变得透明模糊,直到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如同在梦境一般,直到他消失很久,我才反应过来。
这太不可思议了,我摸出身上的照片,又仔细的看了看,就在此时,我脑子里“嗡”一声,之前我一直注意的是陈自而与夏雪梅,甚至是那个脸模糊的男人,但从未仔细的看坐着的女人,我这下再看,她的样子竟然是蓝澄的样子。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我甩着自己一个耳光,打的自己脸发烧,仔细的看了好几次,真的是蓝澄的样子,难道这是巧合?我不敢想象。
我将躺在一旁的蓝澄扶起来,我脑子出空白,我摇着她的身体,让她快快醒来,可蓝澄根本没有任何知觉。
就在这时,我感觉身后传来红色光芒,我回头看,东面泛红了,我想起之前厉的话,东方泛红,结界街市便打开了。
我来不及考虑其他的,将蓝澄背起来,没走进步,前面传来各种声音,有叫卖烧饼的,有打铁声音,有敲锣打鼓的,我穿着茂盛的茅草,面前赫然出现一个老街,我的心开始跳起来,大坡谷算是深山老林了,这里不可能出现街市的,所以这肯定就是结界街市了。
那是一条很老很老的老街,两边都是古老的建筑,地上是石砖拼砌的道路,我背着蓝澄,慢慢走进老街,里面的人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街口便是个光着膀子打铁的男人。
我走到铁匠铺前面,男人停下手,怒目圆睁的看着我问:“买刀吗?切菜的还是杀生的?”
男人的样子,我看着有些怵,连连摆手说:“我不买刀,我打听人,请问……”
“滚”
我话没说完,男人就一个字,接续打铁了,我也不敢多留,便到下一家铺子,那是家卖烧饼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浓妆艳抹,女人化妆肯定都是为了美,可这个女人,我真看不出美,反而倒觉得像纸扎人一样。
女人见我站在门口,问道:“要几个烧饼?”
我确实饿了,我问多少钱一个,女人看了看我,指着蓝澄说道:“我要她一缕青丝。”
我心想这都怎么回事?我问她多少钱,她要蓝澄头发做什么?但想想,我现在在结界街市,与外面断然不同了,搞不好这些都不是人呢,我还是赶紧找到老杨吧。
我客气的跟女人说道:“我现在还不饿,我找亲戚,请问老杨在那里?”
我问出来,自己心里都嘀咕了,厉之前只说老杨,我也没问清楚老杨究竟叫什么?只说姓,人家还不一定知不知道呢。
女人一脸无神,将拿在手上的烧饼放下,指着前面说:“杨家寿衣店,去的时候小心,别死在马屠户刀下。”
这话什么意思?我再问,女人已经不理我了,我连问几句,她仿佛压根听不见一样,我只好背着蓝澄往前走,不过好在走了大约一百米,便看见前方一家老屋门口挂着“杨家寿衣店”的字样。
我加快脚步朝着老屋跑过去,就在我快要到老屋前时,突然脚下一滑,我身体一个踉跄,摔在路边一个摊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