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一千一百二十一年。”

这样的一个答案，让元瑶的手慢了下来。

一千一百二十一，这是一个怎样的数字？大吗？相比较于钱币，这个可并不算大，数数就行，但对于年，这样的时间跨度，这样的数字就被无限的放大到了十分可怖的地步。在皇宫中，她听过父皇对母后说的永世，但那样的永世，不过是这一辈子的承诺，那下一辈子又会怎么样？她不知道人一辈子能活多久，但是面前的男人，他活了一千一百二十一年，而重要的是，这样孤孤单单地一个人活了一千一百二十一年。

他对她总是像是调皮的孩子，又像是妖冶的邪君，但她看得出他骨子深处的与世无争，远离殊途，脱离尘世，孤寂清高。

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就会有的，而是长久的保持，才会使得性子成为唯一能控制本体的东西。

师姐六百年前来这，而风莫落却是一千多年前就已经在这。

这样的苦楚，让元瑶心里不由地一悸，望着那不带皱纹异常勾人的脸，再怎样回想他对她做出的出格事情，都会被感伤的情绪一笔带过。

“师傅，我想修仙。”

元瑶不经意地说出，不单单是风莫落惊住，元瑶亦是惊住。“瑶儿，你再说什么？你可知道修仙有多么艰难，你贵为公主身份，大可享受荣华富贵，大可”

“那你为什么要教我幻术？那你为什么要教我仙术？”元瑶问道。

“那是为了让你学会保护你自己。”

“那你为什么要来灵萱殿救我？”

“你怎么知道？”

“即使师傅你清扫的再干净，终究忘了一柄刺杀的小刀与一滩血迹。”元瑶直视着他的眼睛，将琉璃杯放在桌上，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风莫落的双腿上，“我要修仙，为的是我自己。”没能说出后面的话，因为更为了眼前的人。

孤单了一千多年，那就让你多一个徒儿，多陪陪你。

不知道是心底情绪的作祟，还是真的想要修仙，元瑶睫毛微眨，似是含着泪水，泛着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