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常衫和余常辉两人正在练武场操练功法,巩固最近才进阶的境界。
李常衫师从百剑道人,修炼的是星罗剑法,这套剑法足够他一直修炼到结丹境,所以即便是进入了炼气境,依旧还需修炼这套剑法。
余常辉自幼天生神力,天赋惊人,进入齐云山后,所拜师父正是齐云山的掌门重钧真人。为了发挥余常辉的惊人气力,重钧真人在余常辉入门时,特意挑选了一门极其讲究修炼气力的功法,正是四象棍法。四象棍法共有四招三十六式,分别依从四象之青龙、朱雀、白虎、玄武之意象所创,棍法或轻盈飘逸,或重若千钧,其中玄武九式深谙一力降十会之要领,余常辉凭借自己的天生神力修炼这套棍法可谓是手到擒来。
李常衫和余常辉两人正在练武场中切磋较量,你有一剑刺来,我有一棒挥去,打得不亦乐乎,惹得众多弟子围观。虽然都是使用的木制兵器,但两人都进入了炼气境,已经能够御使真气,将真气灌注进手上的兵器之中,即使争斗得再激烈,木剑和木棍也不会有折断之虞。
两人在场中激斗得正酣,却从山上跑来一个少年,名叫石桓。石桓刚跑到练武场,便忙不迭地向场中喊到:“常辉师兄,常衫师兄,别打了,别打了。”
场中两人刚刚又过完一招,正各自恢复真气之中,正好听到了石桓的喊声,便停下手来。李常衫看着气喘吁吁的石桓问道:“小石子,这么急,干嘛呢?”
石桓不敢怠慢,急忙回道:“常辉师兄,常衫师兄,掌门喊你们去玉虚宫呢。”
“常辉,打不成了,赶紧走吧。”李常衫收起木剑,率先走出练武场。
余常辉听罢,也赶紧将手上的木棍插入兵器架内,跟着李常衫和石桓,向山顶的玉虚宫走去。
“常辉师兄,常衫师兄,你们刚才真厉害啊,我看那武功,连我们镇上的教头都比不上你们啊。”石桓走在前头带路,一脸兴奋地向着两人说道。
“那当然,我们刚刚跨入炼气境,怎么着也相当于山下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了吧。”李常衫倒是毫不客气的回到。
“那是那是,可惜我不能修行,不然我也能像你们一样,修行那些神仙之道了。”
“别太灰心,好好在山上练功,做不了神仙,至少也能做一个武功盖世的武林高手。”李常衫看着一脸失落的石桓,安慰道。石桓上山已经足足有三年了,当年石桓那一批弟子入门时,李常衫也在场。他看着那批弟子被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即将被山上的修士收入座下的亲传弟子,另一部分则是没有灵根不能修炼的仆役弟子,仆役弟子只能通过在山上做一些跑腿耕种的杂活,来换取一些功法的修炼资格。毫无疑问,石桓正是后一种,虽然好不容易入了山门,却因自己的天赋所限无法走上修炼之路。
“正是正是。”余常辉也跟着回道。
石桓与李常衫、余常辉年龄相仿,因此三人在这三年的相处中,已成了密不可分的好伙伴,时常待在一起玩耍。
撇开这种沉重话题不谈,三人一行一边说着山上发生的趣事一边走到了玉虚宫前,石桓率先停下脚步,向着二人说道:“两位师兄,快快进去吧,我只能待在这了,仆役弟子非特殊情况是不能进玉虚宫的。”
李常衫二人也知这是齐云山的规矩,是为了防止仆役弟子打扰到正在玉虚宫内修行的修士,便辞别了石桓,沿着玉虚宫前的台阶走进了玉虚殿内。
玉虚殿内极为宽阔,足足能容纳四五百人。
两人一进玉虚殿,便看到正前方高高竖起的一座雕像,雕像以纯金打造,足有五人之高,沐浴在正门倾泻进来的阳光之中,熠熠发光。雕像原型正是传说中的齐云仙人,脚踩云履,头顶黄冠,童颜鹤发,面部光滑没有褶皱,下巴上却挂着一段又长又密的胡须,身着宽袖直领的道袍,腰间还系着大带。尽管光芒刺目,二人依旧直直盯着雕像,恍惚间,两人仿佛看到雕像的双目正注视着站在玉虚殿中心的自己,雕像的脸上,那隐藏在浓密胡须下的嘴唇似乎微微露出了和蔼的笑容。看得二人也亲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被犯傻了,笨徒弟!”
一声轻喝在李常衫和余常辉二人脑中响起,就像一声警钟,让二人瞬间从迷糊间清醒过来。
李常衫定睛一看,雕像前方的蒲团上正盘膝坐着两道身影,正是掌门重钧真人和师父百剑道人。
“笨徒弟,雕像好看吗?”百剑道人挖苦道。
“比你好看,小气师父。”李常衫毫不犹豫地反击道。
“呵呵,作为一个修行之人,不能时时刻刻紧守心,你的修行之路还远得很啊。”
“那是看到了我们师祖的伟岸身影,我才控制不住,这又不丢人。”
重钧真人挥手制止了还欲反唇相讥的百剑道人:“真吾师弟,先说正事。”重钧真人和百剑道人按照齐云山的辈分排下来,属“真”字辈,而李常衫和余常辉则属于“真”字辈的下一辈“常”字辈,“真吾”正是百剑道人入门时所取的本名,“百剑”则是其道号。
百剑道人停下嘴来,可双手还是闲不住,右手食指与中指比作剑状,在膝前一阵挥舞,接着李常衫头顶浮出一道气剑,翻来覆去,舞动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