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没着火啊。”那门童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常衫师兄你要进去，在这等等，我去找师父给你开门。”

话刚说完，白常厚跳下椅子，朝着屋子里的另一间房间跑过去，大喊道：“师父师父，常衫师兄要进镇法阁，要放行吗？”声音大得依然站在窗户旁边的李常衫都听得一清二楚。

接着，李常衫只见门童扶着一个佝偻老人慢慢踱屋子，老人双颊凹陷，头顶的头发脱了个干净，仅遗留下双鬓两侧些许发丝垂在耳旁。

李常衫抢上前去，扶着老人另一侧，说道：“您就是真平师叔吧，晚辈常衫，师父让我进镇法阁找些法术来修习。”说完，李常衫拿出百剑道人给的令牌，令牌为上好的檀木制作，上面细细雕刻着“真吾”两字。

真平老人没有接过令牌，仅是双目扫过，透过令牌上浮动着的熟悉的法力便可以确定，这块令牌定是正品无疑。

“原来你是真吾师兄的弟子啊，这么小就修炼到了炼气境，不错不错。”老人面带微笑，似乎因为李常衫的到访有些高兴，来了一些精神。

“你和另一个小家伙一起被带上山时，我还见过你们哩，那时你们才刚出襁褓，一晃都这么大了。当时我也有机会收你们做徒弟的，可惜被掌门和真吾师兄抢在前头，一人选了一个。”老人说起往事谈兴渐高，望着门童说道，“不过他俩还是要些面皮的，前些年这个小家伙上山时，给了我，终于没有再抢过去。”

“这样，常厚，你带常衫进去镇法阁，顺便给他介绍一下。”老人挥开两个少年搀扶的手，走到镇法阁大门前，运起法力，枯瘦的双掌分别虚按在两侧门前，凭空轻轻一推，只见门上一阵青芒闪烁，接着两侧的门分别向里缓缓打开。

“那我带常衫师兄进去了，等常衫师兄出来后我会关好门的，师父你还是回去躺着休息吧。”白常厚依言带着李常衫向镇法阁里走去，还不忘提醒真平老人回去休息。

“常厚，你就不用担心为师了，师父现在精神得很呢！”老人双手握在腰后，站在大门前孑然而立，依稀可见往昔傲人风采。

进入镇法阁后，展现在李常衫眼前的是一排接着一排密密麻麻的书架，书架上横着倒着摆满了书，满满的笔墨味道充盈着阁内，一时间熏得李常衫有些头晕。

白常厚介绍道：“镇法阁是我们齐云山收藏道术典籍的地方，这里的书籍都按着不同的名目整理放好，如法术和功法这类修炼相关的书籍，还有记载了齐云山历史、修士的史籍和名录，甚至连山下俗世中流传的四书五经和小说志异都有收集。”白常厚走着走着停了下来，指着一个书架说道，“师兄要学法术的话，到这个书架上找就行了，炼气境能用的术都放在这个书架上，不过只能在这看，看完后要放回书架原处，不能带走。”

“我知道了，多谢师弟。”李常衫答到，“不过有件事冒昧问一下，真平师叔的身体一直这样不好吗？”

“师父以前冲击元婴境碎丹失败，虽然百剑师伯施展元婴境的逆天神通替师父保住了性命和修为，避免了神魂俱灭，但终究多多少少还是留下了一些隐疾，师父现在虽然修为还在，但是寿元却是以常人两倍的速度流失，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每天都要以比常人更快的速度衰老。”白常厚愈说愈难掩饰心中的悲伤，看着师父一天一天地老去，少年心中的猜测也越来越多。

“我最怕有一天醒来，师父告诉我说他大限将至，今后再也不能教导我修行了。那时，我该怎么办啊？”白常厚泫然欲泣。

李常衫看着眼前才刚刚高齐自己肩膀的少年，谁曾想却背负着如此令人绝望的心事。这等密事白常厚也不能随便说给别人听，但李常衫不同，他是百剑道人的徒弟，是有知道这种辛酸密事资格的，所以白常厚才终于能倾吐心事。

“师弟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我虽然修为不高，但看今日真平师叔的模样十分精神，想必你所想的大限还远远未到。所以你要努力修炼，我师父只有元婴境的修为才没能彻底救下真平师叔，但是如果修炼到阳神境，修成神仙，那么多的仙家法术，一定有办法可以救师叔的。你要相信这点，努力修行下去。”李常衫看着白常厚认真说道。

“真的吗，师兄？那我现在就去抄书。”白常厚止住悬停眼眶中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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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书？”李常衫听着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有些疑惑。

“是的，师父说每个人的修炼方式都不同，我现在的修行就是不停地抄书背书，就是因为这样，师父才带我来看守镇法阁的。”

“那好，那你也快快去修行。”李常衫虽然不能理解这种诡异的修行方式，但考虑到真平老人也是结丹境的修士，还有过冲击元婴境的经历，他既然这么说了就必然有他的道理所在。

“我就在那边的书桌上抄书，师兄选好要修习的法术后，先记在心中，可以回去后慢慢修炼。到时我们一起出去，我好关闭镇法阁，这样就不用再劳烦师父过来了。”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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