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个时辰,余常辉也回到青鹤院来。
李常衫一看余常辉模样,脸上没有丝毫酒色,昂首阔步走进院子,颇有些意气风发,不禁大感诧异,问到:“常辉,你今日竟没喝酒?”
余常辉给自己倒上一碗茶,高兴地说道:“嘿嘿,今晚我一上酒桌,先问清每个人官职,果然还是那些什么大夫、将军,当时我就不乐意了,指着那王爷的鼻子骂他诓骗自己,说好邀请些郢京城里的大人物,结果那些大人物一个没来,尽来些小喽喽,实在是小气之举。在我好好一番教育之下,那王爷说好明天带我去找三公喝酒哩。”
院子中人听到余常辉话语,尽皆笑了出来,想来那王爷也是痛苦,碰上余常辉这么个蛮人,认死理,敢直言,也不懂变通,这样看来那王爷定是在满桌宾客面前丢尽了脸面。
随后四人各自歇息,一夜无话。
翌日上午,小和尚愁眉苦脸地出了青鹤院,硬着头皮去了灵隐寺讲经。
再到傍晚,有人来敲院门,余常辉开门一看,镇北王正满面阴沉地站在门前。
“走吧,本王带你去太尉府上喝酒,这太尉可是堂堂三公之一,这下够面子了吧?”那王爷说道。
余常辉一听真要找三公喝酒,自是十分开心,说道:“好了,你这王爷还是太小气,昨日我不就小小激了你一下,你居然还真生起气来。喝完今天这顿酒,我就认你是老余的兄弟了,不会亏待了你的。”
“快走,等会在太尉面前,说话注意分寸,可别再让本王丢尽颜面了。”那王爷说完,转头就走,也不进院子里喝口茶,看来胸中一口怨气着实不小。
余常辉也不懊恼,吊儿郎当地跟随在王爷身后离开了青鹤院。
院子里,李常衫向着韩文松问道:“太尉这官职有何讲究?”
韩文松答道:“太尉正是皇帝下面三公之一,主管全国军政。这镇北王手里有一只镇北军,长年镇守于豫州北方边境,抵御秦国入侵,正是位于这太尉管辖之下。想来应当是由于这层关系,镇北王才能请得动太尉。镇北王作为当今天子的皇弟,裂土封王,论权势,其实镇北王还要压那太尉一头。”
“哦?这么说,这镇北王其实才是郢京城里真正的大人物了?”
“正是,当今天子之下,所谓能一手遮天的大人物其实就只有两人,一人是当朝丞相,掌管全国政务以及百官任免,另一人正是那替天子守国门的镇北王。余常辉那憨人实在是有些舍近求远呐。”
李常衫听完,对这楚国官制愈发了解,问到:“文松,你今天怎么也不去和那太尉喝酒?好歹那太尉也是三公之一,也是这楚国上下排的上号的大人物了。”
韩文松抿了口清茶,接着说道:“可惜这太尉只管军政,与在下这等文人实在不搭。倘若今日镇北王请的是当朝丞相,那在下哪怕觍着脸都要硬生生蹭进酒席之中喽!”
再过一会,小和尚讲经归来,仍是满脸郁闷。一进院子,先要了一杯茶喝干,然后说道:“文松施主,今日小僧按你所说,没有当场回答那些无赖和尚提的问题,这问题你可得帮小僧想好该如何作答。”
“当然,尽管将问题说来。”韩文松傲然说道。
“今日小僧只被问了一个问题,那和尚问小僧,说有一个村子,这村里有一条规矩,村长会问进村之人一个问题你来这村里做甚?要是回答对了,村长就把村里所有钱财都给你,要是回答错了,你就要被砍头。倘若小僧被村长问到这个问题,小僧该如何作答?”
李常衫一听这问题,思索良久也没得到个答案,于是说道:“那村长也不说何种答案是对,何种答案是错,这叫人如何回答?”
韩文松呵呵一笑:“当然不会告诉你何为对错,对错均在那和尚嘴里,他说你对便是对,他说你错那便是错。这问题只有一个回答万无一失,你们不妨猜猜。”
小和尚见那韩文松关键之时居然还买起关子来,急忙催促道:“文松施主,小僧愚笨,还请快快告诉小僧答案。”
“你这小和尚,总算承认自己是笨和尚了。”韩文松也不着急,先取笑了小和尚一番,然后说道,“这问题你只消回答,小僧是来被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