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上官谦和呵地一声冷笑道:“上官谦和,你还记得你当年娶我的时候说的话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成功的让上官谦和将后来准备的难听的话堵在了喉咙口。
他浑浊的眼睛微微一沉。
记得,他当然记得。
那个时候的他刚刚被宗派除名,没有仕途也没有出路,除了一个护国公府二公子的身份之外,一无是处,她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决心嫁给他的。
所以,当年说过的那些话,他怎么能够不记得?
京都里的那些名门闺秀,哪一个见了他不是绕着走?生怕跟他这种没有前途的纨绔子弟有半点牵扯?
是她,不计较他当时的处境,对喝得烂醉的他,伸出了援助之手。
那双手,上官谦和闭上了眼睛。
他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双手是多么的柔软,多么的温热,一下子便将他那颗冰冷的心温热,变得滚烫。
那个时候,娶她,便成了他生命中新的目标。
追求她的时候,他对她说:“我的前半生因为一些错误,已经毁了,后半生,可能为了弥补那些错误,前路未知,如今的我,就是汪洋大海上的一块浮木,是腐烂还是重生,我想将这个决定权交给你。”
那是一段昏暗时光,樊雪静是一束洒落在昏暗里的光束,不亮,却足以照亮他的前路。
没有浪漫柔情,没有风花雪月,没有海誓山盟,就那样平平无奇的话,却让那个明媚如春光的女子羞羞怯怯的点头答应了这门婚事。
上官谦和看着一身素白衣裙,未施粉黛,狼狈的趴在地上,一脸冷霜一般的女子,眉心狠狠一跳。
这些年来,他都做了些什么?
那个被他发誓这一辈子都要好好对待的女子,如今却被他一巴掌打倒在地,她眼神是破碎的,是悲伤的,是绝望的,是难以置信的,却又带着冷冽,冷冽到上官谦和突然感觉到心慌。
这么多年来,她从没有变过,变得人,一直都是他。
上官谦和跪在了樊雪静的面前,双手颤抖的揽住她瘦弱的肩膀,嘴唇蠕动着,像是要说些什么,樊雪静却将他的手狠狠地推开,带着苍凉的笑意,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着他,脸色苍白如纸。
“上官谦和,时到今日,我樊雪静才算是真正看清了你,从头到尾,你关心的人都只有你自己,好,好。”
樊雪静的声音愈发悲凉,“我樊雪静,就算是去偷,去抢,也会将灵石凑够数给上官翩若,只要能救我的女儿,我什么都豁出去了,不需要你的帮助,也不需要你在这里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打我,你就抱着你的钱,和你的前途过完后半辈子吧。”
上官谦和慌乱的站起身,从背后紧紧地抱住樊雪静,不停的说道:“阿静,我错了阿静,我们马上去库房,马上去想办法,我们一起去救我们的女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相对于二房的水深火热,翩若这边可以用焦头烂额四个字来形容。
一百万颗青色灵石,三天时间,她可没有指望二房的人能够凑齐所有的数量。
翩若看着自己眼前高耸入云的灵石山,愁的头发都要白了,她得数多长时间才能数完一百万颗?
“无野,你知道这座山究竟有多少颗青色灵石吗?”
无野点头:“知道啊,每座山一千万颗。”
因为他是个整数控,所以多一颗少一颗都不行,必须得是整数。
翩若咂舌,啧啧,果真是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