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烦哥哥帮我多做些模具。”
“成啊,妹子你要多少?”
“图案还照着之前那些,每种图案仍旧四个。”
“没问题,明儿便给你赶出来。”
接着,杜芊芊拿出自己画好的一个月牙图案递给杜大山,“哥,这个新图案得做八个。这样咱们就可以做四种口味了。”
杜大山满口应着接了图案看了,虽然线条简单异常,不过却十分有趣,如同初七八的上弦月般。
“这个真个巧!又容易做又有趣,真个月牙儿似的。”
和哥哥说定,杜芊芊喝了碗里最后一口红豆茶,碗底沉着许多豆沙和陈皮粒,那是整碗茶最精华的部分,杜芊芊便端起碗直仰着脖子张着嘴接了吃。
季桂月看得又好气又好笑,怕她呛着,这个小姑子,要说她小,她干起活儿、做起生意来一点不含糊,比个成年汉子更能扛得住事儿,要说她是个大人,偏又有这许多的淘气和孩子气。
用井水泡了一小盆小麦麦粒,杜芊芊便挎了个小篮子去溪边采节骨草。一根节骨草约莫能分出七八根棒子,这么算下来大概两小丛就够了。
九月初的天气,下晌已经不再燥热,清澈的溪水从卵石夹缝中来回奔窜,明快而跳跃,如同流淌着的行书,涓涓描绘着初秋的光景。
杜芊芊随手从溪边拔了两丛节骨草放进篮子便回了家。老远便看到柱子同附近其他三两个小孩儿蹲在门口玩儿,柱子看到杜芊芊,立马扔了手里逗蚂蚁的叶子,站起身来迎着就去了,一路蹦着跑到杜芊芊跟前,也不叫人,只仰着头瞅着杜芊芊笑。
小孩子嘛,没有不馋的,除了这点,这柱子还挺逗趣的,前天裴大娘牵着他到家里来要棒棒糖,说是当个宝贝似的,吃完了棍儿都留着不让扔,闹着还要。杜芊芊哄了他过几天再做,这才止了闹。
摸了摸他的头,便牵了他往回走,一路随便逗他说些有的没的。
“柱子,你今年几岁啦?”
“五岁!”
“今儿下午都做什么啦?”
“草里有好多的蚂蚁,还驮着东西走来走去,我就用树叶子去拦它……”
虽然自己的奶奶和娘当宝贝疙瘩般地惯着养,但并不曾有人这样问着他认真听他讲,柱子觉得自己受到重视,便仰着声兴致盎然地描述着。
李菊花此时正在自家院里洗衣服,听见柱子在外面的说笑声,想着这是和谁啊,便起身将手上的水甩了甩出了院门。
一眼瞅见自己平日里不肯听话的儿子一只手被杜芊芊牵着,仰着小脑袋,眉飞色舞地和杜芊芊说着,另一只手还同时比划着,顿时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柱子!你给我过来!”冲着儿子喊了一嗓子,李菊花人也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